第三个月零十二天:
出了个接应的任务。有一支带着老幼妇孺的朝圣者要从南边过来,他们和营地隔着一条有水鬼出没的大河和一片栖息着寡妇巨蛛的幽暗密林,需要我们前去护送。
成年寡妇巨蛛的丝腺是“欢愉魔女”魔药的主材料之一,所以这次接应任务的附加任务是帮一位已经消化完“女巫”魔药的侦察兵小姐搞定一只寡妇巨蛛,她是个奥林匹克级别的潜行好手,在融入黑暗这件事上比某些魔狼还要更胜一筹,梅迪奇很看好她。
这本该是一趟轻松愉悦的待客兼狩猎旅途。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四间的血液和被烧焦的皮肉混合成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梅迪奇提着剑在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树林间穿行,此刻祂的心情十分恶劣,因为该死的恶魔尾随了这支朝圣者的队伍长达半月之久,在不少人心中悄然种下了情绪种子,然后在战士们前来接应的时候进行引爆。好几个“战争之红”的精锐都因此殒命,因为他们在对恶魔挥剑的时候被护在身后的妇孺攻击了——见鬼,那群畜生分明是看准了战士们对妇女和孩童缺乏戒心!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小伙子!
“拉文娜,这家伙情况怎么样?!”
“这孩子的情况很不乐观!”血族半神以丝巾遮面以抵挡仍在蔓延的硫磺蒸气,但紧蹙的眉头仍暴露了她的焦灼,“大部分外伤对序列3的圣者而言没有生命威胁,但吸入的毒烟减弱了他的身体机能,最麻烦的当数他中的诅咒,这个形状和您身上的那个很像,或许出自同一个恶魔之手……”拉文娜喘了口气,嘶声喊道:“拿太阳圣水过来!越纯净越好!”
“一定要救活他。”梅迪奇压低了声音说,“这是我主的意志!”
拉文娜打了个寒战,红天使的声音让她想起刀剑摩擦的铿锵之声。
透特躺在一堆红红白白的纱布当中,腹腔和大腿上尽是黑红交错的烧伤,有的焦痕开始脱落,重新长出粉红的皮肉,但有的像失去生机般渐渐碳化——而黑色越密集的地方越靠近肩膀,他右边的半个肩膀被轰出一个不规则的缺口,掉出森白的骨渣,一点碎肉颤巍巍地接着毫无生机的手臂,而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从肩膀的伤口处蔓延,蔓向脖颈,胸膛,腹部……仿佛一张勒杀生命的网。
痛,全身都痛,眼睛被硫磺蒸气熏得根本睁不开,嗓子被毒烟熏得说不出话——连大口呼吸都成了吞刀子般的煎熬,而肩膀处的创伤给他一种很不妙的感觉……透特调动灵性,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处的伤情,发现那里的血肉在以一种微妙而险恶的方式崩坏,就像煤渣一样纷纷剥落,如果不遏制这种趋势,恐怕心脏也会化作一滩黑粉。
“要死了吗……”
太阳圣水被涂抹在肩膀的伤口上,丝丝白烟升腾起来,就像某些奇妙的化学反应,透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黑暗的枷锁拔地而起,将他牢牢固定住。
“不,不能止步于此……还有人在救我,我也要……做些什么!”
“我的手……应该已经废掉了吧?有什么办法保住吗?快思考……”
生死挣扎间,他看到了一幅异国的光景:那唇红齿白的美人在桥畔踌躇不前,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请她同乘一骑。刹那之间,红颜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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