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锁魔塔中无所事事,过往的记忆便一个个冒出来,又想到上了重生台便要抽去修为,记忆全失,便一阵恐慌。
“你看,你的性情哪一点像清秀者,懦弱,贪婪。”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不正是适合魔修的性情。”
外面传来脚步声。
燕容又来看他了。
这几天燕容频频到他这来,有时正大光明地走进来,有时只是隐去身形在外面看着他,分明自己的伤还没好,却总是往阴深深的锁魔塔中跑得前所未有的积极,叫原醇玉一不看见他,就觉得周围格外空旷。
也是奇怪,燕容一来,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便都瘪下去。
原醇玉拍拍身边的位置,朝推门进来的燕容露出笑颜。
“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
燕容道:“你若不愿我来,我这就走了。”
原醇玉拉了燕容的手腕把人拽下来。
“不准走,坐着不准动。”
燕容就坐着不动。
原醇玉叹了口气:“你总是说这样的话,当真绝情。再过几天,我保不准就上重生台了。”
燕容哄道:“你不想上,我回去就拆了那重生台。”
“那怎么行。”原醇玉身子一倾,靠到燕容身上,“燕容,忘记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说不清楚。”燕容将原醇玉一揽,揽到一胳膊拴着原醇玉道铁链。
原醇玉道:“你记性这么差,若是我把什么都忘了,你又什么都不记得,过去那些事不就像被遗弃了似的么。”
燕容没想过这样的事。发生的事情往往随缘,从不刻意挽留,记住了便记住了,忘记了便忘记了,从未想过什么遗弃不遗弃。
原醇玉这么一讲,倒真觉得那些被忘记的事情有些可怜来。
原醇玉便拉了燕容,两人凑在一块拼那过去的事情。
燕容说原醇玉第一次学会道术法,兴奋地屋内屋外跳了一天。
原醇玉说第一次和燕容打架,看着那么文静孱弱的一个人,打起架来毫不含糊,脑袋上的包疼了好几天才消。
燕容说原醇玉刚进门派时浑身带刺,竟也如峰外弟子那般就燕容贿赂拜师一事出言寻衅,他自然要出手教训一番,叫他知道云尾峰生存之道。
原醇玉说那其实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只是燕容完完全全给忘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街道上,燕容与仆从失散,找不着回家的路,手里捏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在街头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