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阵眼一旦破坏,巨大的法阵不过强弩之末,随法力的穿透而片片瓦解。
法阵的流光晃动片刻,便犹如被火焰逐烧一般,一片接一片地暗下,妖牢中顿时一片黑暗。
息甘知道这法阵便算是解了,收回精力调转起燕容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流转一周,感到自己的体内又充盈了起来。
息甘无声地笑了一笑,一阵风似的从妖牢中飞出。
而燕容仍沉浸在那由极速的真气流转而出现的静止的境界中,雕像似的静坐在原地,对牢室中发生的事恍若不知。
他仍披着朴山长老给拍的隐身咒,有如虚空一般,与他所在的那一片黑暗似乎已融为一体,不辨你我。
从幻境中猛然惊醒的修士们不知牢室中还有这么个隐了身形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彼此确认了身份,又想起自己此行是来支援主峰,方才却不晓得都干了些啥,便各要去找各峰师父。
一名修士在黑暗中行走,一脚眼看要踹上静坐中的燕容。
倏地一道虚影闪入一旁。
修士浑然不觉,走出了牢室。
燕容摸了摸鼻子,方才感到有人靠近,意识一下子从那境界中窜回到自己这方躯壳之中,一睁眼便看到个鞋尖迎面而来,实在是险。
一面庆幸自己醒得及时,一面又忍不住遗憾,方才的境界十分新奇,仿佛一瞬间成了天地的一部分,太荒山的土便是他的四肢百骸,万物生灵盈满天地,又触手可及,十分玄妙。
牢室内有人重新点亮了完好的长明灯,燕容借着光四下看去,法阵已然解开,息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方才搜刮尽丹田内的真气,燕容一站起来就有些发懵,在原地打坐片刻,方才起身出了妖牢。
——
息甘一刻不停,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到那害他吃尽苦头的花争弦。
妖牢外聚集着诸多修士,息甘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脚步如风掠过妖牢的门柱,而体内盈满真气,息甘只觉得这真气用起来比自己的还要轻便许多,与人擦身而过,那人还浑然不觉。
息甘脚步一点跳上妖牢的房顶,一眼便看见了花争弦。
闷了许久的屈辱和愤怒猝然迸发,息甘顿时眼红如轰然大火,聚起法力朝花争弦击去。
花争弦方才被朴山长老一巴掌拍醒了,正焉着脑袋等惩处,知道自己这下必死无疑,再无翻身之日,不由得悲从中来。
耳边忽然一阵劲风,花争弦循声看去,便见息甘朝他飞来,而一道妖光则已然到了眼前。
花争弦先前把息甘折磨得奄奄一息,只吊着息甘一口气供他自己作炉鼎用,哪里想得到这息甘会活蹦乱跳地从锁妖链中爬出来找他报仇,花争弦一下子懵了神。
原醇玉眼疾手快,把花争弦往自己身后一拽,那妖光擦着衣服飞了过去,在地面轰然炸开。
花争弦心狂跳不止,不禁拉住了原醇玉的衣服。
原醇玉还端着那副不近人情表情,只是将花争弦拦在身后,花争弦拽着他的衣服,原醇玉倒也没急着拍开。
花争弦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你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