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帝摇摇头道:“太后说什么,朕听不懂。”
其实太后的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
这两个凶徒,都是九境强者。
一个被委以重任,一个乃是大周西京道门的翘楚。
已经差点儿将话挑明了。
秦宇躲在队伍之中,心里暗道:“这不是镇邪司司主勾由和太一道宫掌门通续真人么?”
勾由便是九境强者,被朝云帝安排在镇邪司,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通续真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西京道门翘楚。
在秦宇之前,通续真人可是西京道门唯一的一位九境巅峰强者。
“竟是通续真人?”
队伍之中潜藏的秦宇,顿时心里一动。
以他之前和通续真人交锋的情况来看,通续此人城府很深。
但也很和蔼,几乎没有豪门大派执掌者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西京道门大比之中,通续真人亦能秉持公平大比的理念,没有为难秦宇。
甚至于自己的爱徒纯风在败给秦宇之后,通续对秦宇也是赞赏有加。
没有为纯风开后门。
所以即便是秦宇,也是想不到,看起来与世无争的通续真人,竟然是朝云帝炼制血丹的帮凶!
要知道,那血丹可是牺牲了六十万生灵才得到的。
可谓是人神共愤的罪责了。
帮助朝云帝残杀一城百姓,炼制血丹的帮凶里,有镇邪司司主勾由,秦宇绝对是相信的。
毕竟镇邪司可是朝云帝的左膀右臂。
勾由又是朝云帝一手提拔的。
但这里面却有通续真人的影子,不免让秦宇感到吃惊。
堂堂西京道门的翘楚,行事方式竟然比魔道中人还要狠辣。
简直是匪夷所思。
“呵呵呵……你当然能听懂。”
“而且,也唯有你能够听懂本宫的意思。”
“堂堂大周皇帝,竟不爱惜百姓,反而残杀一城之人,只为自己炼制十枚血丹。”
“此种做派,便是放在那魔道之中,能做出此事的,也不太多罢!”
“朝云,方才一路上,你先是斩杀桂玉,而后又杀闻家三兄妹,接着又杀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柳歌。”
“最后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也是间接害死你至亲皇弟的凶手!”
“其实哪怕你在这四道关卡中,有那么一次醒悟,从而离开东临宫,本宫都不打算和你清算这些罪责。”
“毕竟你才是大周的皇帝,如今大周确实是风雨飘摇,若是再发生政变,无异于给大周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但是——”太后越说越是激愤,说到此处,径直站了起来,举目望向朝云帝,美丽的眸子里满是问责和惋惜,“但是你却没有理会本宫给你的机会,一意孤行至此,却是想和本宫较个高下。”
“呵呵呵……想当年,先帝临走之前,将大周交给你的时候,就说过,你心思缜密,胆大心细,又腹黑多疑,作为帝王绝对能够压制群臣,将大周带到繁荣昌盛之境,但——也因为你胆大包天,多疑成性,又腹黑心狠,所以先帝便设下这安蒙司,时时刻刻监督你的行为。”
“这数十年来,本宫的安蒙司还从来没有对你造成什么掣肘之事,反而是一直暗中为你擦屁股,这一切,原因都是:本宫想给你机会,让你将大周带到正轨上来。”
“很可惜,你没有!”
太后说着,径直从主位上走下来,缓缓走向朝云帝。
身侧的几位强者立刻闪身在太后身侧,阻拦太后靠近朝云帝。
因为此时此刻,朝云帝可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太后虽然有修为在身,也不过是六境而已。
朝云帝若想杀死太后,只需微微动动手指头就能办到。
“不碍事。”太后摆摆手,缓缓来到距离朝云帝面前,继续说道:“朝云,罢手吧,十境修为早就是传说,你处心积虑走到今日,也算是不易。”
“本宫也不想看到大周就此沉沦,你现在就住手,并退位,本宫保证,你这一脉,都会好好的。”
到了这个境地。
两人之间的牌面都在缓缓亮出来。
无论是周太后的丑事,还是密州血丹一案,不管有多血腥有多惨。
太后的意思,肯定不是为这些冤死之人伸冤。
这些事,其实都只是太后的筹码而已。
目的就是逼朝云帝退位。
朝云帝眼光灼灼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后,心里蓦地生出一丝动手的绮念。
从他的角度看去,只需微微宣泄出一缕真元,凝结成劲气,就能洞穿太后的心脏或者头颅。
这样以来,一切的一切就都解决了。
但朝云帝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微笑道:“母后说了这么多,证据呢?”
“你说的这二人,又是谁?为何不带他们出来和朕对质?”
从始至终,朝云帝都没有被太后的长篇大论给说晕。
其实太后方才的话,放在二十一世纪,便等于是诱供了。
太后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朝云帝已经有罪的基础之上。
朝云帝自然不会吃这个亏,简单化解,直接跟太后要证据。
太后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道:“这两位,一个是大周西京镇邪司的勾由勾司主,另外一个则是大周西京道门之首、太一道宫的掌门通续真人。”
朝云帝笑道:“叫他们出来,就像你叫柳歌和长兴他们来阻拦朕一样。如果他们能亲口承认他们是帮凶的事,朕自会退位。”
勾由早在埋骨地之时就已经陨落。
朝云帝可是亲眼看到过勾由的尸身的。
而通续真人则是真真切切地死在了朝云帝的手中。
朝云帝对此早就了如指掌,知道太后拿不出证据,所以才有恃无恐。
太后咬了咬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位强者。
这几位都是安蒙司的骨干高层,也是太后最为依仗的高人。
对视之下,几位高人都是面沉似水,没有给太后任何回应。
太后转过头来,看向朝云帝道:“朝云,若是本宫真得能拿出证据,你可就算是完了。你真要如此?”
朝云帝道:“不是朕要如此,而是太后在给朕找麻烦,不是吗?”
“朕也可以告诉你,你若是拿不出证据,那朕就能办你个构陷君王的罪!”
说话之间,语气冰冷,已然带了些帝王的睥睨之意。
太后争锋相对道:“本宫可以告诉你,不仅仅是密州血丹一案,连同容县血案、周贵妃之事,还有这些年来,你做得所有丑事,本宫都能给你证据!”
“既是如此,本宫从今日起,便与你割裂。”
“安蒙司办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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