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影看,那是个很高的女人,黑色长发像是散在女人背后的泼墨,她身边漂浮加有冰块的木桶,里边插着一瓶快喝完的香槟。从背后看,她似乎并没有穿泳衣,光滑的肩膀显露出珍珠一样的色泽,粘稠黑发丝丝缕缕贴合她的脊背,听见游泳的动静,女人一下回过头。青长夜愣了愣,他第一次看见这种类型的长相。
她的脸很美,娇艳欲滴。芙蓉一样的美人面、却隐隐透着挥之不去的冷厉,她的眼睛非常深、也长。阴郁感从凹陷眼窝间溢出后萦绕了整个眉眼,鼻梁和眉骨衔接的弧度格外完美,她的唇线是平的,这样不笑时看起来便显得格外不好接近。她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光裸胸膛一览无遗,深陷的人鱼线伴随她的动作凹出魅惑弧度,不可否认,这个女人非常、非常美。美得像是栖息在水里的妖物。
这位小姐的胸……有点平。不过除却平胸之外,她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堪称无缺。
“抱歉,小姐,”青长夜侧过头:“我先前没看见你在这儿。我马上走。”
女人没有反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青长夜索性就在这边上了岸,他双手撑着岸沿从泳池起来,弯腰时饱满的臀肉将泳裤撑起两弯圆线。留在泳池的人看着黑发黑眼的青年渐渐走远,目光从他的双足一路上移、掠过那双一看就非常会缠人的长腿,最终停在屁股。
“娜塔莎,女巫的样貌特征是什么?”青长夜坐在酒店的花园餐厅,他在等餐,耳机那端的同伴吵吵闹闹:“男神!大美人!超级超级好看!”
“发色瞳色?”
“眼睛不记得了,不过他是黑头发。和你的颜色一样。”
“长吗?”
“短发。头发的颜色和长度很容易改变,比起这个,我觉得他的声音很有特点,就像是——”
“嗨。”
有人坐在了他的对面,青长夜当机立断挂掉耳机,他看着面前头发略微潮湿的大美人,她的眼睛宛如灯光下的蓝丝绒。被单方面切断了通讯的娜塔莎一怔,随即道:“就是这个声音……”
“你好。”青长夜见她坐下,友好地笑了笑:“要吃些什么吗?”
“不用。”
她手里拿着血红色茴香酒,不知是不是所有跟巫术关联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嘉莉也喜欢喝这种酒。青长夜已经大概确定了面前人的身份,既然对方暂时没有指责他认错了性别,青长夜也乐意装一个被美人儿迷倒的愣头青:“下午……呃,非常抱歉,”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我实在没料到那里有人,等意识到时已经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实在鲁莽,有任何能为你做的吗?”
“如果你给我看一遍你的,我们就扯平了。”
“小姐说笑了。”
面前人的声音确实非常特殊,偏低,却不能明显听出男女,女巫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沙哑,听起来就似谁在弹拨古琴的弦。
“安雅。”
“青长夜。”
他们交换了名字。女巫握住他的手,分开时安雅的唇边带出笑意:“你还有七天可活。”
他知道有些巫术的施咒条件是双方必须知晓彼此姓名,或许再加上肢体接触,无论怎样,刚才大脑短时间的刺痛表明他确实中了女巫的诅咒。侍应生在这时走了上来,他将盖住餐盘的食物罩移开,安雅轻轻点了点餐桌。原本应放置食物的骨瓷盘中只有着四根血淋淋的手指:“奥萝拉为了让我找你费了不少功夫,五年来她第一次愿意跟我联络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她可是我的妹妹。”
“你把奥萝拉的手指切下来了吗,小姐?”
“她自愿的,”安雅平平的唇角上翘,他的笑和巫术一样有魔力:“再叫我小姐,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塞进喉咙里。”
“先生?”青长夜无辜地眨了眨眼:“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在七天后活下来吗。”
“没有,”安雅微笑:“如果我心情好或许会放你一马,但我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
女巫说完便起身离开,青长夜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实际上,对方从头到尾并没有穿过女人的装束,让他先前产生误解的原因是安雅的长发和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他示意吓坏了的侍应生带着那只装了手指的餐盘离开,青长夜重新下了一次单,吃过晚饭后他回了房间。
两天后,娜塔莎给他送来了通行证。很少有人能抗拒梵蒂冈的魅力,即使不是信徒,作为游客参观整个联邦的宗教中心也非常有趣,何况教堂和大广场都修建得分外迷人,巴洛克式的古建筑极尽奢华之气,不少游客眼花缭乱地在各个景点停留,青长夜同样饶有兴致地四处游览。自从联邦限制了每日客流人数参观便成了真正的享受。A给他的通行证对应的身份是一位联邦商人,A说这位商人与教廷中一位红衣主教有约,后者会在上午9左右同他见面,因他们事先并不知晓彼此的长相,就算青长夜替上去也没关系。到时间时,青长夜去往教廷内,一名年轻的红衣主教等候在约定地点,双方确认身份后,红衣主教带青长夜进到了游人不被允许入内的教廷深处,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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