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关心他的人都围绕在他身边,但不知为何,顾白棠的心却跳的非常不安。
这股不安太过强烈,直接让原本昏昏欲睡浑身疲累的顾白棠用尽浑身的气力,几乎凶恶地瞪开了双眼。
“嘿呀!吓死我了!”一个正准备抬他头的执法宫弟子大叫了一声,然后喊:“顾师兄醒了!”
旁边的人赶紧一拥而上,场面很混乱,师父抓着他的手,查看他的情况。
顾白棠这一睁开眼睛,先是左眼一股泪水冲出眼眶,汹涌异常,紧接着右眼也跟着落泪,瞬间就满脸泪。他看了一眼四周围着他的人群,恍然如梦般问了一声:“姜夙兴呢?”
四周奇怪的静谧了一会儿,人们似乎没想到这位平日里肃穆凛冽的执法宫大弟子突然这般模样,简直如受尽苦楚的地狱恶鬼、凄厉又绝望、声嘶力竭的惨叫之后、紧紧抓着唯一的逃生希望。
“白棠啊,夙兴被他哥哥带去御宿长老那里医治了。”这时掌教明正凑过来笑着安慰道:“夙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修为低一些,受不住封神台上的戾气,不过有珊瑚红和你的保护,他就是睡一会儿就好了。倒是你,看看,手都磕坏了,脸也磨破皮了,脑子也……咳咳,你好好听你师父的话,检查检查啊。”
听了明正的话,顾白棠又木楞楞地坐了一会儿,他双目痴呆,将周围人的每一张脸都看了一个遍。仿佛梦游一般,这才慢慢醒来。眼神逐渐清明,他眨了一下眼,发现自己满眼泪水,也很是诧异。
“我……这是怎么了?”顾白棠喃喃地问了一句,转过头去看他师父邬丛莲。
邬丛莲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此时也只是勉强笑了一下,指挥弟子将顾白棠带回了执法宫。
云鼎宗门的这一次事故,就此落幕。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西城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浪,并没有什么谣言和传说。
新生特训后,姜夙兴终于能敞开了休息几日。掌教明正给他放了七天假,姜夙兴就在床上躺了四天。倒不是他受了多重的伤,只是身上实在乏力。
他现在住的这处玉鼎宫的寝室因地势缘故常年阴冷,大夏天的倒也凉快,六七月份盖一床薄被,他推开窗户让院子里的阳光照进来,温度倒也刚刚好。
他看到傅远鸣从拱门处走进来,这几天他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下,傅远鸣却天天来找他聊天,还老打听一些他跟顾白棠的事情。姜夙兴不厌其烦,今日见他又来,顿感疲惫,于是便将头埋进枕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瞧,我就说他肯定还在睡着呢吧。小师弟,起床啦,有人来看你啦!”傅远鸣的声音先人一步进了房间,听起来像是还有旁人。
自己来就算了吧,还要带其他师兄来看他笑话。姜夙兴觉得更烦,索性埋在被褥里装死。
听着声音,傅远鸣像是去倒了茶,一边倒茶,一边还要嘀咕姜夙兴这几日是如何如何放肆,除了如厕绝不下床,连饭都需要人端过来哄着他吃他才吃。
随他说去吧,反正真实情况也差不多,姜夙兴难得被人说懒,但近来也着实乏了。
“……哎,我们这位小师弟啊,不哭不闹不上吊,只要往床上一赖,撒娇的喊一声师父,师父就拿他没办法了。我看他平时最怕你,顾师兄,你可说说他吧。这样成天躺在床上可不像话啊……”
姜夙兴一个滚儿翻起来,果然看见中厅里椅子上笔直地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的背影。
“的确不像话。”顾白棠接过傅远鸣递来的茶,道了谢,就生疏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站起身来,“既然掌教有令,那我去试试。”
姜夙兴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鞋袜,心里一边想他不就偶尔放纵一下自己睡个懒觉嘛,我的老天爷爷,师父竟然下令让顾白棠过来喊他起床!
眼看着顾白棠转过身要走进内堂来,姜夙兴着急从床上蹦下来,脚落地的时候竟然把腰给闪了,整个人直接面朝下扑在地上。
“诶哟喂!”傅远鸣叫起来,然后就哈哈大笑:“果然顾师兄就是好使,这还没进来呢,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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