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你自己说说晨读你都迟到多少次了?平日里其他长老没说你你还真当人家没有记录啊?”姜夙兴眼睛一瞪,心道他哥哥现在被这个御宿长老宠上了天,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竟然说一两句就要哭。就因为御宿的缘故,现在满西城敢教育姜昼眠的长老都没几个,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呜呜……”姜昼眠竟然真的哭了,而且说哭就哭,眼睛一眨,泪水滚滚而来。想想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小伙子站在达摩堂门口瘪着嘴巴委屈落泪的样子吧,姜夙兴简直惊骇,以前他有时候骂姜昼眠的话可狠多了,还时常掐他,也从没见他哭成这样。
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看到是姜夙兴因为哥哥迟到把他哥哥骂哭了。有弟子跑去报告正在里面备课的秋长老,秋长老闻言满意地点头,说:“嗯,姜小家主果然还是不错的。”
而这边的姜夙兴却觉得自己是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太过分了,毕竟他哥哥也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他迟到了被罚站,本来就觉得没面子,他这个唯一弟弟还来指责,心里肯定很难受。
“好了好了,是我不该说你。”姜夙兴拉着哥哥走到角落里,好言安慰,“瞧你,一个大小伙子了,怎么还哭成这样呢,让人看笑话。”
姜夙兴用手帕给哥哥擦眼泪,姜昼眠慢慢不哭了,却背过身来面朝着墙。姜夙兴以为他是终于不好意思怕人看到了,却见他哥哥从怀里摸出一包油纸包着的香喷喷的东西悄悄递给他。
“御宿早上刚做的肉包子,知道你肯定起的晚来不及去食堂,我专门等他现做的。”姜大哥鼓着腮帮子,大眼睛里还满是泪水,委屈的很,“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带来给你垫肚子,你却……呜呜……”
打开油纸,一看里面白胖胖的一堆小包子,姜夙兴眼眶一下也红了,哽咽道:“原来你竟是为了我……是我错怪大哥了,我对不住你,大哥。”
“嗯,你,你快吃吧,我昨天晚上都吃过一次了。这是御宿新发明的,叫小笼包,可好吃了,我一口吃了二十个,还会滋滋儿冒油呢。”姜大哥说着说着就吞了口口水。
姜夙兴当然舍不得吃独食,分给哥哥六个,自己只吃四个。这新发明的小笼包果然独特美味,正如姜大哥所描述的,不仅肉味鲜美肉酱多汁,一口咬在嘴里,还会滋滋儿冒油,让人忍不住连舌头也要吞下去。
又说原本听了弟子汇报的秋长老,放下手中的课件出来准备现场表扬姜家主苦口婆心教育哥哥的美好德行,谁知门口没人,弟子们一指,“在那边东南角儿呢。”
噢,还专门拉到没人的地方去好好教育了。秋长老十分满意,对着弟子们招招手,“都过来看看,本座要你们好好学习一下。”
于是乎秋长老领着晨读的弟子们笑眯眯地来到东南角,本想给学生们一堂生动形象的现场直播课,结果却看到姜家兄弟一副兄友弟恭的感人场景。
“最后一个你吃吧,我不吃了,我昨晚上吃了二十个。”
“我吃饱了,还是大哥用吧,算是弟弟赔罪,误会大哥的美意。”
“不如咱俩一人一半吧。”
“诶,哥哥糊涂,这小笼包的妙处就在于一口一个完整吃进嘴里,用舌头感受那薄薄的皮儿,再用舌尖顶破中间最软最薄的一处,待那肉汁儿流出来,顿时香味逸满整个口腔……”
“嘿嘿,那我可吃了啊。”姜大哥好不容易有点垫饱的五脏庙又被弟弟这一番描述给勾的咕咕叫,遂一口将最后一个包子吃进嘴里,还专门用弟弟说的方法,用舌尖顶破包子底下的皮。
“嗯嗯嗯!!”姜昼眠眼睛都亮了,油从嘴角漏出来,姜夙兴笑着用手帕给他擦去。
“好吃吧。”
“好吃好吃!明天再让御宿做两笼!咱们一人十个!对了,今晚上你跟我去御膳房吧,让御宿给咱们加餐!”
姜夙兴吃饱喝足,笑意嫣然,正要答应,忽然感觉到身后突然安静的空气。
骤然一寒,兄弟俩同时侧过身来,就看到身后一群人立在拱门处看着他们。而跟顾白棠模样有三分相似的秋长老则站在正中间,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兄弟二人。
姜氏兄弟被罚在禁闭室面壁思过一个月,且除去辟谷丹以外,不准进食。秋长老这次发了很大的怒火,就连掌教明正也不敢去求情。跑去御膳房跟御宿下棋,连着赢了九局,却仍旧唉声叹气。
“不过一个月,饿不坏。”御宿拂去石桌上的一朵白色琼花,他面色素白,眉目冷淡,乍一看,犹如石壁上的古老人像。
明正很是谦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辟谷丹吃,肯定饿不坏。我倒不是担心夙兴,他虽然年纪小些,心性却极强,让他好好约束个把月,对他只有好处。只是要这姜家大哥在黑咕隆咚的禁闭室里关上一个月,只怕……”
「吧嗒」一声,是棋子落在石桌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明正抬眸看了一眼对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垂下眼,笑眯眯地不再说话。
又说姜夙兴已在这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闭目养神五日,心中却隐隐不安,难以安静。一来他担忧大哥,兄弟两人还是分开在不同的禁闭室,他自己倒能坐得住,但禁闭室里漆黑一片,又没人说话又没有吃的,让他大哥就这么一个月出去,怕不会傻子变疯子吧?
二来,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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