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舟也跟着道:“秋儿,虽然为娘的以前也不觉得你有如此聪明才智,但这回在决策上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别说是我,我想黑目兄弟,还有吕城、丁朔一干人也定是这样想的。但既然前面的所有事情都让你考虑到了,为何却想漏了这些?若不是你爹说起,我也想问,你为何一定要杀李清知,那席寸义的性命你当真自始至终都未考虑过吗?”
一席话出口来,直说得狄秋心肝打颤。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将人命视为草芥的?不管是李清知也好,席寸义也罢,总有他们各自的结局,但这结局都不该走向“杀”而了之的地步,这多少有些残酷,甚至是冷血。要是自己心肠如此狠毒,那与雷行云还有凌绝顶一流又有何分别呢?
狄野蓦地抚向狄秋的肩头:“秋儿,你是我的亲子,我自然最懂你,你不要困惑,也不要自疑。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自当是什么样子。只是这一次,你被那群土匪劫走,所遭遇之事我们一无所知。这其中对你的影响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这心中的魔障从何而起,也只要你最了解。”
狄秋苦笑了一声,晋州城一行,除了让他见识了各式各样的武功与门派,其中自然有正直良善之辈,亦有虚伪狡诈之徒。张震的悲剧、王洛生的城府、赵三林的豪气,都让他记忆犹新。可这些事情中究竟是什么化作了心中的魔障,却是他怎么也想不透的。
“爹,关于这雷火石你知道多少?”狄秋忽然问道。这些日子里,除了那雷火石进到了他的身体,化作自己的一部分外,其他的事情都实在无足轻重。
狄野听到雷火石三个字整个人都颇为震动,口中问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雷火石的名字?”
狄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天临教中,王盘山的地下石室中的所见,与之后在临绝顶的属下那里缴获的石碑拓片描录,告诉了狄野。
狄野听了眉痕深种,直呼奇迹。又道:“怪不得,这短短几日,你便有如此进益,原来是这雷火石的功效。要知道这雷火石本是天临教的圣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许多年以前红丸国立国之初,天临教教主封步寒在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雷火石与一块石碑。也正是靠着这雷火石,这封步寒帮助开国皇帝建立政权。自那以后,这雷火石便成为天临教的圣物供奉在总坛,只有教主本人才可以接触到雷火石。”
梁玉舟不禁问道:“那既然这雷火石有这惊天之能,那为何会出现在芙蓉镇这个边陲小镇的天临教传教士的贿赂品中?而那记载着雷火石用处的石碑拓片描录,又被那临绝顶所得?”
狄野只是摇头,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何。要说这两样东西,都该在天临教的总坛受到严加看管才是,怎会轻易流落民间。
“依我看,这里头牵连甚广,以现在知道的线索来分析,实在难以理出什么头绪。”狄野道,“秋儿,那依你之见,你这性情变化,可是因为这雷火石的缘故?”
狄秋细细一想,当初雷火石进入体内,是在天临教教堂之时。若要起变化,也该是那时候便开始。只是从晋州城到自己回到芙蓉镇的这段时间内一直处在被人所裹挟的状态,几乎没怎么想过反抗。虽然对雷行云与凌绝顶一类人深恶痛绝,心底却也没有起过何等暴虐的情绪。好像只有在回到了芙蓉镇之后,自己才发生了很多变化。
“会不会是学了那《狂心诀》后对我的心智产生了影响?”狄秋问。
狄野听了点头道:“你学那《狂心诀》不过几日,我当初也学过,而且时间比你还要久上许多。以我的愚见这《狂心诀》上的功夫霸道异常,以我之能根本驾驭不了,甚至一着不慎还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困境。那种滋味,反复心中进了一只恶鬼,见到任何活物都想要将其撕成碎片不可。好在我预见了这心法反噬的威力,提前到了这瀑布底下,借着这流水的冲击与冷却,才使我度过那个难关。因此,当初我就是因为发觉你的性情上的异样,所以才用那些话来阻止你。秋儿,你可还记得《狂心诀》的总纲写的什么吗?”
那《狂心诀》狄秋已经记得七七八八,总纲自然烂熟于心,口中背道:“狂者自替天行道,无域无疆。自以修心为上,习技为下。心随意动,技随心发……”
狄秋背到此处,狄野便打断道:“不错,这《狂心诀》修心为上,习技为下。以爹这样的性子,当初练了也差点毁在这内功心法之上。我这才明白,老祖宗这样说是有他的道理的,若心不定、不静、不纯,要强行练这《狂心诀》肯定是凶险至极。以我的愚见,这《狂心诀》真要学到第二层甚至更高的境界,这心法是至关重要的,若心底不纯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