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别像个娘们么!”林言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咱们就事论事,我不想跟你玩什么爱我怎么不信任我这种烂电视剧桥段,现在有人被咱俩的事牵扯进来,躺在医院里,我想把问题解决掉,就这么简单。”
“一句话,是,还是不是?”
萧郁双手撑着身后的大理石台盆,他也在忍,忍得手指骨节都微微发白,半晌才沉声道:“林言,我答应过你。”
“你的答应有用,阿颜为什么会住院?”林言打断他。
“他当时想伤你……”
“那薇薇不是更过分?你根本就是个醋坛子!”
“所以认定是我?”萧郁突然抬起眼皮,视线像刀似的扎过来,“林言,就算是死人,我也是有心的。”
“我想把你要的都给你,但我有的只剩心了,你不明白,你一定不晓得那滋味,无穷无尽的等待,伸手不见五指……”萧郁抿着唇,眼神中带着诡异的怨毒,“换不来你一句相信。”
说完一甩袖子推开林言往外走,整间屋子都是寂寂,没有希望的执念,身后的人忽然追上来,扯着他的袖子,喑哑道:“所以是我的错?你是鬼了不起?你他妈以为我容易么,放着好好的课不上,好好的日子不过,每天为了你跑来跑去,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出事,身体状况越来越糟,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很累,萧郁求你了,别在这时候跟我生气……”
林言颓然的倚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喉咙哑的说不出话,那鬼怔怔的看他,最后随着他蹲下来,箍着他的肩膀轻轻捋他的后背,林言眼圈发红,胡乱往口袋里摸,哑声道:“我抽根烟,你别管。”
冰凉的嘴唇吻了上来,轻柔地不带一丝侵犯和情|色,林言愣了一瞬,随即搂住萧郁的脖子回应,两人坐在卫生间地砖上吻在一起,唇齿纠缠,吻得绵长而柔和,一副多情的姿态,仿佛这么吻下去就能躲开俗世的蜚短流长和人情冷暖,仿佛没有离别也没有伤悲。林言攥着萧郁的衣裳,一下下的吮他的舌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拥抱却只感到绝望,像被猎人逼到死角的两只兔子,因为感到分离的到来而格外缠绵。
他的头发像酸凉的丝绢,从指间流泻着,满腹心事,说不出口。
即种孽因,便生孽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你要我吧。”林言蹭着萧郁的嘴唇,“我想了。”
“胡来。”萧郁推开他:“还想去住院?”
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笑的凄怆,连心也微微地疼。
卫生间的门板后两个人并肩靠着,林言捉了萧郁的手,视线集中在天花板的一点,轻声道:“萧郁,我一直想要一个人,一起过最普通最平淡的日子,陪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每天回家吃晚饭,算计着薪水存款换车,换房子,有结余时去电影院看一场傻逼美国片,周末跟我去见爸妈,在允许带家属的同学聚会上一起喝醉,在大街上边走边大声唱歌,关上门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做|爱。”
“我知道你一句都听不懂,但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所有的愿望,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我不介意出柜……”林言强压住喉头的酸涩,“但他不能……不能……”
“不能是死人。”萧郁安静的接下去。
“你喜欢我,你比任何人都喜欢我,但我禁不起你的喜欢,代价太大了……”林言用手捂住脸,他不想让萧郁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薇薇的事我不问了,你走吧。”
“看在相处这么多天的份上,放过我,放过我的朋友。”林言困难的说。
对面的人长久沉默,仿佛想了很多,也仿佛在说服自己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会答应么,他会答应么,林言咬牙等待着,他承认自己自私,但现在他们互相早成了暗处敌人眼里对方的把柄,再纠缠只会在编织好的阴谋里陷得更深,陌路是最好的办法。
萧郁掰开他的手,冷硬的指尖擦过他的眼角和脸颊,第一次,认真的点了点头。林言以为他会悲伤,然而那鬼却是平静的,像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样,半晌轻轻地唤了声:“林言。”尾音拖的很长,细细的回味着。
“我送你下楼。”林言慌张的说。
萧郁淡淡的笑了,摇了摇头,嘴唇在林言额头轻轻擦过,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走廊安静而悠长,那鬼的背影格外挺拔,宽松的衣袂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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