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方管事心里更有底了。
“看样子,叶老板很可能会在前说时提到我们啊,少当家,这真是不得了的幸运啊。”
前说指的就是叶老板开始说书前磕着花生米跟客人闲扯的那段。夏越也是听说过这个城里有名的说书先生的,在成掌柜说起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也很是欢喜。
原先还想着要靠常客在平日里对熟人提及,成为谈资,然后再一点点渗透到城里,带起话题,才算是完成对喜久醉的宣传。可是叶老板如果能在前说上讲上那么几句,就能省了不少功夫和时间,夏越就算把每一步都计算到了,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的确可说是天赐的好运。
三个人又商谈了一会儿,互相补充了一些意见。
申时过后,喜久醉陆续迎来了用晚饭的客人。夏越依然留在里间,式燕不放心,去了酒窖,方管事也出去招呼几位熟客。
晚饭时间过后,喜久醉开始坐满客人,这些客人都是吃过饭,来酒屋喝酒的,这叫晚酌。晚酌才是酒屋最主要的生意。
酒藏的藏人们就是在晚酌时来到喜久醉的,一同来的还有云老爷。一行人在柜台与成掌柜打过招呼后,被引到里间,夏越微笑着在里头等着。
烫酒的魅力给藏人们带来的震撼,比普通酒客要大许多。
他们的职业就是酿酒,尤其是杜师,他酿了一辈子的酒,从不知道一种酒的味道还能有如此多的变化,这里的酒几乎都出自他的手,但他喝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是自己酿的酒。
杜师震惊地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温和的少爷,又看了看在一旁低眉敛目认真烫酒的少夫人,最后看向云老爷。
“老爷,这真的是我酿的酒吗?”杜师的声音颤抖着,眼眶泛起了红色。
云老爷笑得很自豪,他一把拍上相识了几十年的杜师的肩:“老伙计,这千真万确是你酿的酒,是你用心制麴制酛,精心培育,掐准了时机上槽的酒。”
“我的酒……我的酒原来可以这么美味吗?我还以为是少夫人用了什么仙法呢。”
式燕闻言连忙摇头,藕色锦袍衬得他一脸柔和:“我不会什么仙法,烫酒是相公教的。”
“少爷!”
夏越看着满桌的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想笑,可看到这些藏人眼中的激动,他又觉得心里有些酸胀。酒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切,再没有谁能比藏人们更热爱酒了吧。
这么想着,夏越露出了个轻柔的微笑,慢慢地给藏人们解释烫酒,让式燕示范给他们看,还拉着杜师亲手教他烫酒。他相信云家酒藏的藏人们,也嘱咐过了,他们不会把烫酒方法泄露出去的。
“热气不会夺走酒的美味,相反,如果温度适宜,酒的味道会得到升华。”
“升华……”藏人们重复这个词。
“对,”夏越笑着给杜师斟酒,“老爹酿的都是好酒,所以烫好后,会有更让人惊艳的美味。不同的温度有不同的风味,让人欲罢不能。”
他说着举杯,与杜师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正色对席间的所有藏人道:“各位酿造的,就是这样神奇而又美妙的东西。各位精湛的酿酒技术让我拜服,我云夏越还有许多要向各位学习的,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教导。”
看他说完仰首一饮而尽,藏人们赶紧举杯回敬。
云老爷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心里又是自豪又是激动。他甚至开始觉得,夏越倒下三年,是因为酒神要教授他烫酒的神奇与魅力。夏越也许是被酒神选中了,要通过他向世人传授更多关于美酒的知识,让世人对酒有更多了解。
云老爷越想越深以为然,却不敢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自激动。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可以相信,云家酒藏在儿子手里,会越来越好。而喜久醉,搞不好,还有可能会扬名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