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潮看我。
我无所畏惧,看回去。
迟潮落败,戴上卫衣的兜帽,转身跑走了。
能不能等会儿做个梦把这个告别场面改一改,改成:迟潮看我,我无所畏惧,他就把我压在树干上用蛮力制服我,最好再说点脏话,就说,用春宵抵吧。
可惜睡梦中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收到何祎的消息:面包已吃光,室友说你就是他们异父异母的亲大哥,[彩虹屁.gif]。
我在心里乐了一下,但面上很痛苦,头疼犯恶心,有点像犯颈椎病那感觉。
喝酒的代价。
我读技校的时候发现我有这毛病的,前一晚喝酒,睡一觉起来之后必定头疼,喝得越多,疼得越惨。
我缓慢地下床,走到客厅去找烟,叼一根到阳台里去抽。
烟味能让我好受一点。
吞云吐雾间,我垂着眼将昨天的一幕幕进行复盘。迟潮的眼神,迟潮的语气、动作、决定,这些都能透露出一个人的心理和态度。
“好像也不差么......”我弹弹烟灰,嘀咕道,“知道我别有用心,还这么友善......”
想不通,不过管他呢,反正我爽得很。
一支烟抽尽,我又点燃一支。
要吃肉做的蛋糕,我打开纱窗,对着清新的空气吁出一缕卷烟,脑子里浮出涩情的主意——把奶油涂在身上,把自己做成蛋糕送给他。
哈,那他肯定永生难忘。
我掩着眼睛笑起来,真没眼看,被自己折服。
翌日,阳光明媚,风前所未有地温柔。
我按部就班地烤面包,对于迟潮答应我的“行”,我已经自我暗示过好几遍,不要抱太大期望。
“为什么今天做了这么多甜甜圈?”
早高峰过去,谷屿整理店面时非常眼尖地发出疑问。
他拿起一个白巧的,冲我摇摇手:“我吃一个可以吗?”
“吃。”我坐在窗边喝苦咖啡提神,同时用平板浏览今年流行的万圣节糕点造型,有合适的就保存下来,为已所用。
下个月还有圣诞节,是比万圣节更大的阵仗。
“哥,今天为什么做了这么多甜甜圈?”谷屿坐到我对面,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我头也没抬:“你猜猜看。”
“我猜,你是怕某个修车的帅哥要来买吧?但你又不晓得帅哥具体几点几分来,怕他来了扑个空,是吧?”
我笑道:“是是是,聪明小伙儿。”
“看来有新情况?”
“没有。”
“真的?好不可信。”
“真的。”
谷屿没再追问,而是拄起下巴望向窗外忙碌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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