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演出,是在侮辱自己的高雅艺术,是对艺术殿堂的亵渎。
路长青摇了摇头,“不,小冬这一场我打算自己上。”
盲人群众那一场已经带给了碎星其他人很大的压力,路长青没有商量的情况徒然将这一场代替碎星揽下是件非常武断的事情。
他仅代表他个人出演这次的活动。
王怡辞演眼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徐勤只能答应了路长青的提议,她以为路长青是对赶走王怡的事情过意不去,勉强地勾起笑容安慰道:“你尽力就好,本身给残障人士表演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路长青摇了摇头,眼底满是自信,他望着偷偷打量他的小冬,想到了之前那个坚强如韧草的女孩。
宴会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哪里是什么悯人的慈善,不过是群傲慢的人在遗憾残缺下的一种炫耀。
就像是国王在平民面前享用着美酒,用尽赞美之意高谈阔论美酒的滋味。
平民不需要听,也不需要酒的醇美,他们渴望的是一粒会发芽的种子。
路长青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看穿的深沉说道:“如果艺术还需要健康的身体去欣赏的门槛,那它只是种恶心的糟粕罢了。”
艺术是消遣并非高台。
路长青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即使是残缺的茧也能绽放无人可敌的美。
第80章国家艺术厅
自从接到国家艺术厅的邀请后,几个人就像秋天里蔫儿了的韭菜萎靡不振。
周佩商从厨房端着托盘走出来,将盘子里的热可可端给这几个正在发愁的少年。
锦齐小口地吮吸着甜饮,热腾腾的,让他纠结的内心像是岩浆蛋糕胚松垮下来。
路长青身上套着高领毛衣,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几个活宝要死不活地瘫坐在位置上,他看向周佩商问道:“他们怎么了?”
周佩商将一杯柠檬水递到空位置上,示意路长青坐过来。
“他们正愁着艺术厅的事呢。”
路长青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单手举起柠檬水润了下唇。
“愁什么?”
赵沉放下手里的书,一手扶住胸侧一手抵在下巴处,“不知道该唱什么歌,毕竟他们的情况还是蛮特殊的……”
代超张扬的发色都暗淡了几个度,他垂下头,双手捧着热可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想要听什么歌,面对这场表演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路长青无言地和周佩商对了个眼神,似是疑惑:就因为这事?
周佩商朝路长青点了下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柠檬水的酸软了路长青的牙齿,他的声音有些柔和,“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去问问当事人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