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桃金娘身体开始发胀,变成了粉红色:“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桃金娘可爱?”
这个句式似乎很熟悉。海曼冲她微笑:“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失礼,但是我想要问一下,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哭泣的桃金娘死于五十年前,这条线索是赫奇帕奇幽灵胖修士告诉他的。
说到自己的死亡,桃金娘立刻忘记了悲伤,她显得极其兴奋,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这样让她感到兴奋的问题:“哎哟哟,太可怕了。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活。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
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鬼抬起了胸膛,仿佛自己在说什么让她荣光满面的事情一样:“然后,我就死了——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
女鬼后面絮絮叨叨还想说一些话,比如抱怨奥利夫洪贝,又比如这几年在霍格沃兹受到的欺负,但是她没能成功说完这些。
桃金娘原本面对着那间她死亡时的隔间,正在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道白色的光芒:“一忘皆空!”
任何魔法都会留下痕迹,海曼小心在幽灵身上撒下了些许魔药,将自己的魔力残留降到最低。他只消除了桃金娘这几分钟的记忆,邓布利多应该不会发现。
缩小咒对那个黑皮笔记本不管作用,海曼将它用特殊的防护材料包裹起来,揣进了口袋,顺着原路返回,在地窖门口停下了。
作为魔药教授的专人办公室,斯内普进入这里是不需要口令的,所以虽然刚才他把海曼扔了进来,赫奇帕奇仍然没能直到开门口令。
不过这不重要,地窖门口的画像是一幅美杜莎。那条满头毒蛇的美女蛇甩动着长长的尾巴,在门上缓缓游动,以前根本听不到的细微嘶嘶声现在在他的耳中已经变了一个样。
海曼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成了嘶哑暗沉的蛇语:“【美丽的小姐,可以为我把门打开吗?】”
原本在念叨着“【那个黑头发的臭小子胆敢偷溜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回来】”的美杜莎浑身一僵,过了很久才给他答复:“【你是蛇佬腔?】”
“【显而易见。】”海曼的魔杖已经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手上。
“【每条蛇类都有义务为蛇佬腔服务,更何况作为一幅画像,我确实打不过你。】”美杜莎血红色的眼睛轻轻转动着,一眼看到了他的魔杖尖,对方已经把警告威胁做得这么明显了,自己没有必要硬抗。趋利避害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石门缓缓打开,海曼迅速闪身进去。他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躺着,而是走到角落里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地站着。斯内普的昏昏倒地是减弱版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要还傻乎乎在地板上装昏迷就太假了点。
斯内普又过了一段时间才匆匆回来,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海曼捂着胸口感谢梅林,看样子教授们的商讨结果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一点。
“五个月的禁闭,很遗憾你没有更多的时间跟鼻涕虫和蟾蜍这样同等智商的生物打交道了。”斯内普大步流星走到位子上坐下,冷冷看着他,“不要再耍花招。”
从现在到放假也就是这个学期结束也只有五个半月的时间,原来一个校长加三个院长跟斯莱特林院长扯皮这么长时间,就只争取到了半个月放风时间?而且看魔药教授的样子,似乎对这样的战果仍然很不满意。
海曼有三秒钟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停顿了一会儿才勉强扯起嘴角:“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关心,教授。”
斯内普的笑容看起来比他还要勉强:“现在快滚回去吧,波特先生,你以后有更多的时间跟我的地窖亲密接触,不用现在像是一个没有长脚的膨豆荚一样赖在这里不走。”
海曼一脸无奈地跟他告辞,从自动打开的门边出去了。
斯内普静静等待着美杜莎把门关好,重新将门打开,挥动魔杖施了一个飞来咒,将从走廊隐蔽角落里飞出的留影球握在手里,注入魔力一看,脸色立刻黑了三分。
这个该死的小鬼竟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直接用魔力把它毁坏了——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告诉他“我刚刚出去了,我就是出去了”,简直是裸奔的挑衅。
魔药教授哆嗦着将留影球捏了一个粉碎,把残渣重重摔在地上,一把抓起羽毛笔扯出一张信纸:“现紧急订购蚂蟥和鼻涕虫——十年份,未处理的!”
字字遒劲,力透纸背,羽毛笔和羊皮纸在他手中发出的呻吟哀号此起彼伏,形成了地窖中又一道亮丽的风景。
连着打了四个喷嚏,海曼抱着板凳缩在厕所角落里,他现在已经平静到了极点,作为一个没有掌握怎样蒙蔽留影球的苦命孩子,除了直接破坏掉,他还能怎么样呢?
不然要向魔药教授解释自己怎么没有口令就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整个事情就更加麻烦了。会说蛇语这件事始末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将来要作为一张王牌被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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