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堂笑了笑,在他脸上胡乱的亲着,声音模糊的有点委屈:“我好想你。”
陶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难受起来,他想起他第一次主动亲琴堂的时候,自己喝了一点酒,带着某种不敢说出来的渴求也不经大脑思考的亲了上去。
他还记得琴堂说:“……我自然也是心悦你的。”
为什么现在他感受不到了?
琴堂亲着亲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准备凑上去安抚的亲亲他的脸,突然感觉到他的脸上湿润一片。琴堂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陶修居然哭了!他几乎是立刻从陶修身上翻身下来,过去打开了床头灯,然后就看到陶修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眼泪糊了一脸。
琴堂脸上放松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变成了抱歉和担忧:“你不愿意是吗?是我的错…”
陶修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摇摇头。
好时机,这个时候稍微坦白一点可以获得更大的信任,琴堂在组织语言,到底要说出来多少。
可是还没等他张开嘴,陶修突然轻轻说道:“我14岁就去师父那里学习修表的技艺了。“
琴堂点点头,陶修跟他说过。
”在那之前,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陶修没有看他,小声道,”你不奇怪吗?初中还没毕业的我为什么要去学这个…”
琴堂不太明白初中时什么意思,只能默默的听着。
“……因为我没有地方去了,我的家没有了,又没有钱哈哈…”陶修说完松了一口气,甚至还笑了笑。
琴堂一愣。
“你知道农村那种田埂吗?就是那种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那种…”陶修笑了笑,“我以前小时候就喜欢在那里跑来跑去的玩…那天我在上学呢,突然我大姨来学校找我,说我爸妈出车祸,我不相信,我们那个小村子连个正经的马路都没有,哪有什么车祸…”
陶修的声音低下来:“然后我大姨把我拖了回去,我才知道我爸妈在我经常走的田埂上,因为高低差没看到对面开过来的卡车,那卡车也没看到路面,直接压了下去。”
琴堂抓住陶修的手。
陶修没有挣扎:“我跟着大姨过去的时候,我爸妈的脑浆还在旁边一个土房子的墙上呢!”
“陶修…”琴弹不知道陶修的过去,以前也没有想去了解,更不知道为什么陶修要跟他说这些……
“没事!”陶修笑道,“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你看咱么俩都挺惨的,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琴堂张张嘴,本来心里想好要说的话,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琴堂什么都没说,陶修一大早睁开眼看着酒店的天花板有些无奈,昨晚说完之后,琴堂突然抱住他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陶修尽管不知道他有什么顾虑,但是也不想让他这么为难,只能抱住他不说话。
最后是谁先睡着的,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做了一夜的梦。
他起来的时候琴堂已经不在了,陶修四处找了找也没见到他,出去碰到刚刚出门的许丛丛问了问,他也没有见到琴堂。
虽然知道琴堂不会离自己太远,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有人见到他,陶修也有点着急。
回房间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怀表,突然心里一动,琴堂不会是又回怀表里了吧?
陶修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能感觉到,琴堂对那块怀表是非常排斥的,自从丛怀表里出来之后,几乎是没有再回去过,可是为什么现在回去了?
陶修想想之后把那怀表装进了口袋里,收拾了一点东西跟着许丛丛赶往了邻市展览会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