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夏堇的失神,瞬间沉下了脸。“去厨房把早膳端来。”他吩咐夏堇,又对一旁的丫鬟们说:“你们都退下用早膳去吧。”
接下去的五天,夏堇被江世霖折腾得团团转,从起床的梳洗,到夜晚的换衫睡觉,所有的一切都要她亲力亲为。他的手明明已经可以拿稳杯子,却依旧要她喂汤喂水,一会儿嫌弃汤太热,一会儿又抱怨水太凉。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她还要负责读书给他听。至于他的丫鬟们,只需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与他嬉笑*即可。
夏堇一日一日咬牙忍着,因为丁香给她母亲报过“喜”事后告诉她,她的母亲住在离江家不远的一个宅子里。她的身边除了海棠和钱妈妈,其他人都是江光辉派去的。
既然母亲已经落在江家人手中,那么还不如让她搬至未明阁,至少她可以日日见到她。趁着江世霖心情好,夏堇诚恳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江世霖头也没回,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若是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高兴的时候,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这句话彻底粉碎了夏堇的希望。她一时气愤,脱口而去:“你就不怕我”
“怕你什么?”江世霖嗤笑“怕你在我的饭食中下巴豆?放心,你若是敢做,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夏堇气结。若是前世的她,说不定她真会毒死他,可这一世,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江世霖绑住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不过她不明白,江世霖为何笃定她不会谋害他?如今,他的吃食是丁香带着春桃、秋桐做的,他的茶水羹汤都是她一勺勺喂给他吃的。她若是想给他下砒霜,简直易如反掌。当然,前提是她可以拿到砒霜。
想到这点,夏堇彻底蔫了。
江世霖醒来前,她至少可以在江家走动,每天还可以去蘅安院走一圈,可现在呢?每天清晨,杏红把她从未明阁接去池清居。当天晚上,再由杏红把她送回未明阁。就连她的一日三餐也都在江世霖跟前。
除此之外,她清楚地知道,卫晨依旧在替江世霖治伤,可是她居然一次都没有见过他,而所谓的西域大夫,不知是没有出现,还是被遣走了,她压根就没看到。
江世熙每隔一天都会过来探望江世霖。夏堇本想趁机向他打探一下卫晨的情况,可江世熙除了礼貌性地与她打招呼,目光根本不会在她身上停留,更别提与她说话了。
夏堇深深觉得,她就是被江世霖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他闲来无事还要逗一逗她,戏弄一番。
这一日,江世霖由小厮扶着,刚练习完走路,坐在树荫下乘凉。他的左边坐着桃红,正给他扇扇子,右边立着绯红,笑盈盈地喂他吃水果。三人时不时说上几句调笑的话。
夏堇半跪在不远处的矮几旁,按照江世霖的吩咐表演泡功夫茶给他看。听着一旁的莺歌燕语,眼见着绯红几乎快依偎在江世霖怀里了,她只能努力低着头,提醒自己心无旁骛,非礼勿视。在她接受的教育中,就算是夫妻也该以礼相待,可是他们呢?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竟然——
不小心瞥见绯红的衣扣不知何时解开了一颗,夏堇忍无可忍,站起身对着江世霖说:“三爷,我回屋拿些茶叶。”
江世霖被绯红一阵撩拨,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夏堇顾不得行礼,疾步而去。走着走着,她一声惊叫,一连后退了三步,只觉得手上脚上一阵灼热。
“三奶奶,您走路小心些,这可是奴婢替三爷刚泡的碧螺春。”绮红连声抱怨,不满地看了一眼夏堇。
“三奶奶,您没事吧?”杏红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
夏堇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一排水泡,摇摇头“我没事。”在池清居,她连最低等的粗使丫鬟都不如,有什么资格喊痛?至于眼前的绮红,她是正正经经开了脸的通房。
夏堇从丫鬟们零零碎碎的对话中知道,绮红很可能是江世霖的第一个女人,怀过他的第一个孩子,后来被小潘氏灌了药。孩子流产那天,她在江世霖面前哭晕了过去。江世霖怜惜她,找了丫鬟伺候她,自此她在池清居地位超然。先前江世霖昏迷那会儿,她也只是吩咐杏红等人好生伺候,很少亲自在床前服侍。据说,江世霖对她极为大方,她父母已经在城里买了宅子,家里还有下人伺候。
夏堇不想与她有冲突,正要转身离开,就听江世霖扬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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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啊,明天开始入主线情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