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平日里虽然不能离开未明阁,但她对未明阁外发生什么事并非全然不知。听到江世霖的警告,她愕然,续而伏在地上说:“三爷,若是在早几年,江夏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可如今,夏家不过是破落户”
江世霖重重咳嗽了一声。“夏家是我的岳家,轮不到一个下人说三道四。”
王婆子再次错愕。她知道江光辉极为护短,却没料到江世霖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她的眼泪簌簌直下。江光辉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读书也不多,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一定掏心掏肺,哪怕是为对方杀人放火。江世霖若是认定了夏堇,以后岂不是轻而易举被她拿捏?
她越想越担心,匍匐在江世霖脚边哀声说:“三爷,三奶奶恐怕与那些人有关,您可千万要小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世霖又是愤怒,又是震惊。他不相信母亲的死和夏家有关,但江夏两家有他不知道的内在联系也是事实。他问过父亲,当初为什么看上夏堇,他的父亲说,大家都觉得整个涿州,只有夏知翰的女儿配得上他。他暗中试探过向他父亲谏言的人,结果他们也是道听途说。看起来是有心人士一力促成了他和夏堇的婚事。
王婆子见江世霖没有喝止自己,深吸一口气,说道:“三爷,三奶奶进门第一天,大爷就让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奴婢听说,她在出嫁前就与人私定终身,之后又与卫大夫”
“你说的我都知道。只要我愿意,哪怕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照认不误。”
随着江世霖的话,王婆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当初,江光辉对大尤氏也是这般。所以一切都是冤孽?她全身的精神气就像被抽干了一般。她让江世霖发现夏堇给其他男人写信。她教绿哥儿骂他,全都是为了让他认清楚夏堇的为人。只要他不再护着她,她相信江光辉立马就会杀了她,然后替江世霖娶一个更好的媳妇。
她不能让主子留下的唯一血脉沉迷于一个根本不值得他喜欢的女人!
这个信念让王婆子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她双膝并拢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对着江世霖说:“三爷,当初老奴也想好好伺候三奶奶,但是三奶奶三番两次试探奴婢,好似识破了奴婢的身份一般。还有娄兰阁的事,三奶奶知道很多内情。若她只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三爷,最可怕的就是枕边人。您可千万一定要小心。”
江世霖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低头看她。关于夏堇和娄兰阁。他在昏迷的时候听得稀里糊涂的。听起来她一会儿相信鬼神之说,一会儿又不相信,另外,她好似知道江姚氏母子的事。他低头沉吟。
王婆子见他没有喝止自己,接着说道:“三爷。三奶奶进门不过半年多,就已经惹出了不少事情”
“我只知道,是她唤醒了我。还有,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妻子。如果你认不清这两点,那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三爷”
“不必再说了!”江世霖举步走向大门。立在门口回头对王婆子说:“实话告诉你,在我醒来前发生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也不想深究。我听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知道你的目的。以后,若是你能死心塌忠于木槿,看在母亲的面子,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做不到,我唯有让你替母亲守墓。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好好想清楚。”说罢,他举步走了出去。他需要时间核查王婆子的身份。事情越来越复杂。他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轻信他人之言。
池清居内,夏堇与绿哥儿大眼瞪小眼。她已经确认,绿哥儿只会说那句:江世霖,混蛋。她不知道如何教鹦鹉忘记这句话。
关于绯红和桃红,杏红严格执行了江世霖的命令。她想见一见她们,被杏红拒绝了。没了绯红和桃红在屋子内伺候,银红和桔红自动补上了她们的位置。她烦透了这些没完没了的“红”可即便把她们全都打发了,也会有其他丫鬟替补她们。就算江世霖不主动,小尤氏、小潘氏等人也不会闲着。与其不断为他处理女人问题,还不如请他正正经经收几个通房,纳几个妾室,再安排真正干活的丫鬟。
转念想想,她又觉得不可行。就算江世霖愿意听她的建议,可他一刻都不能没有女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又把哪个丫鬟睡了。夏堇越想越烦躁,又担心桃红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对杏红说出不该说的话,原原本本传入江世霖耳中。
须臾,小丫鬟来报,鸽子已经取来了。夏堇去到厨房准备,只见丁香和秋桐正在忙碌。“春桃呢?”她随口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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