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认真地注视着夏堇。她的眼中只有纯然的迷惑。他不想吓到她,但他们的关系不能止步不前。既然是早就认定的事,就不需要迟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破天荒的,他紧张了。他一字一句说:“我上次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夏堇的心漏跳了半拍,续而摇头轻笑“你上次说的是,你也喜欢我,那时我们只是在做戏。其实你不需要如此入戏,我不会当真的,但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江世霖气结。
“我明白,你说得对,我其实一直在逃避。”她回头看去“我知道父亲死了,却一直没有接受事实。我一心离开,只是想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我不该逃避的。”
江世霖摇头。“你只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放开她的手,轻触她的脸颊。他无法判断她是真的不信,他喜欢她,亦或是她仅仅只是假装,因为她不喜欢他。
夏堇垂下眼眸。她有些不习惯江世霖的认真。他喜欢她?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但他喜欢的人太多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就连她的母亲都在劝她,她的将来在于她的子女。可惜她过不了自己这关。她不想一辈子都在为他处理女人的事,她更不想每天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又出去和女人鬼混。就像他说的,她经历了太多的事。她不想再逃避了,但她更加不愿再次陷入困局。无论喜欢与否,她就当他们之间只是做一场戏。
江世霖忐忑地看着夏堇。他甚至觉得自己正遭遇她的审判。“你刚才说,你不该逃避的。”他的心“嘭嘭”直跳。他想再说一次,他喜欢她,可是如果她告诉他。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她一直恨着他,他要怎么回答?难道他要告诉她,即便她恨着他,他也要禁锢她一辈子?
短暂的沉默中,江世霖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本来还有事与你说的,现在我们都成落汤鸡了,只能先找地方换上干净的衣裳。”他看着泥泞的道路,深深担心马车无法前行。
夏堇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榆树。轻轻点头,任由江世霖扶着她走回马车。
虽然他们在半道找农家买了干爽的衣服,但马车尚未进城夏堇就开始发烧。回到池清居。她马上洗了热水澡,喝了姜汤,结果还是病倒了。江世霖见她喝了药,还是烧得满脸通红,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又是气恼,又是后悔。他总是提醒自己,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事实上他还是太心急了。
入夜,杏红再次催促江世霖去厢房歇息。早在她发现夏堇正在发烧的那刻,她就已经吩咐小丫鬟在厢房铺床。结果江世霖坚持让夏堇睡在正屋。这会儿不能把病人挪去厢房,只能请他将就一下。
江世霖没有理会杏红的话,伸手摸了摸夏堇的额头。她的额头依旧滚烫。他再次皱眉,回头吩咐:“去请卫大夫过来。”
杏红点头应下,转身而去。丁香和吕嬷嬷对视一眼。池清居每个人都知道,卫晨是夏堇和江世霖之间的禁忌。
须臾,卫晨急匆匆而来。他大步跨入屋子。没有与江世霖打招呼,直接放下药箱。疾步走到床边,搭住了夏堇的手腕。江世霖沉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卫晨的急切溢于言表。
“她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卫晨回头询问江世霖。
江世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卫晨。一瞬间,屋子里陷入了炙人的沉默。
卫晨心中焦急,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夏堇。他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客气地问:“三爷,请问三奶奶何以烧得这么严重?”
“我们淋了雨。先前已经请过大夫了。”话毕江世霖又吩咐杏红:“把大夫先前开的药方拿给卫大夫过目。”
卫晨用谴责的目光瞥了一眼江世霖,接过杏红递上的药方。
卫晨的目光让江世霖十分不舒服。不期然的,他想到卫晨曾对他说,若是他厌倦了夏堇,他会带着她永远离开涿州。对江世霖而言,这话分分钟都在提醒他,若是他对她有半丝轻慢,他会马上失去她。“我和她,包括其他人,同样都淋了雨。”他生硬地解释。
卫晨没有理会江世霖的话,只是询问丁香:“三奶奶发烧多少时辰了?喝了汤药之后可有发汗?”
丁香一一作答。卫晨稍一沉吟,复又搭住了夏堇的脉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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