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离开江家,第一件事便是打探崔文麒之死的调查进展。令他目瞪口呆的是,他不过是“一响贪欢”与自己的老婆多温存了一会儿,衙差居然找到了证人,看到在崔文麒死前没多久,一个酷似他的人影在附近出现过。
伍师爷见江世霖不屑地冷笑,连声说,他懂得怎么做。就算他人微言轻,掐不下这件事,以冯大人和他家的交情,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告上公堂。
江世霖懒得辩驳,冷声说:“若是我要杀他,用得着自己动手吗?再说,他死了只是便宜了他。”
伍师爷怔了一下。的确,江世霖从来不会要人性命。得罪他的人,轻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重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三爷,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他的神情多了几分凝重。无论是绮梦的死,还是崔文麒的身亡,无不说明有人在针对江世霖。他小心翼翼地问:“三爷,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就算我不得罪人,也会有人盯着我。暂时,你先好好审一审那个所谓的证人。”江世霖说罢,起身往外头。他看过崔文麒的尸首。一刀毙命,没有半丝挣扎抵抗的痕迹。这样看来,杀他的人不是趁其不备,就是崔文麒认识他。鉴于伤口在正面,恐怕后一种可能性更高。既然夏堇说,夏芯也参与了整件事,恐怕得“找”她问一问。
离开伍师爷后,江世霖又去了明月楼。绮梦的死,他一早发现店里的一个小二有可疑。本来他想逼他招供,可崔文麒的死愈加让他意识到,他的对手不惜杀人灭口。他虽然不是什么善长人翁,但也不希望再发生命案,就当是为了将来的子女积福。
想到“子女”二字。他的表情瞬间变柔和了。张婆子说,夏堇的身体很好,一般情况,半年内一定会有动静。这两天他如此辛苦,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不过一旦她怀孕,好不容易吃了两口肉的他,又得开始吃素,这为免太折磨人了。
这般想着,他突然很想看到她,哪怕只是抱一抱她也好。他没听清春娘说了什么。扔下一句:“你看着办就行了。”急匆匆跨出了房门。
明月楼离江家并不远。一路上,江世霖不耐烦与人打招呼,径直往家赶。却又在金铺停下了脚步。上次,他送她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结果连一句“谢谢”都没换来。他知道她不在乎这些,可是他想送她东西。
亲自选了两件首饰,江世霖一心想着就算她不稀罕。他怎么都得讨一个香吻。他疾步往池清居走,在自家的二门外被卫晨拦住了脚步。
之前的两天,卫晨已经把找到夏堇的过程详详细细思量了几遍,也一一核查过,结果真正提供他线索的人在一夕间全都人间蒸发了。很明显的,他能及时找到夏堇根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这一点他在前一晚已经转告江世霖了。
江世霖见卫晨脸色不好。多看了他一眼,问道:“卫大夫找我有事?”
“我刚刚见过江老爷。”卫晨说着,信步走在回廊。
江世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二门。迟疑了一下,跟上卫晨的脚步问道:“所以你已经告诉父亲,我没有隐疾?”
见江世霖早已明白,是他为了留在江家,蓄意误导江光辉。卫晨心中羞愧,可是他说不出道歉的话。江世霖此刻的心平气和。甚至是和颜悦色,全因他是赢家。夏堇尊重他,感激他,却爱上了江世霖。他想不认输都不行。
“你可以驱逐我离开江家,但是你不能赶我出城。我想,就算你再生气,也不可能给我和她扣上私通的帽子。”卫晨叹息。
江世霖有些不高兴。不过他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他计较。他看了眼天边的晚霞,催促:“卫大夫,时辰不早了,如果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本来我打算把银票还你的。你应该知道,你我都不缺银子。不过,现在我会收下。她选择了你,她的事就是你的事,你应该替她还银子的。她一早就说过,她会还我银子。”卫晨说着这些话,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夏堇是那个帮着他走出前世阴霾的人,可她不爱他。
“她对我一直只有感激。”卫晨这话不知道是对江世霖说,还是对着自己说的。他驻足廊下,看着回巢的鸟儿。他也该回家了。就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就算那些所谓的亲人都在谋算他的银子,至少他的祖父没有对不起他。他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她一直认为,我让她不要弄脏自己的手,是我心地善良。”卫晨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他想改变夏堇的命运,结果她的命运只因江世霖而改变。他重生了,但他没能改变任何事情。
江世霖真心不认为他和卫晨是可以谈心事的关系。他不耐烦地催促:“卫大夫,你有什么话不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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