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那边。”楚莫嫌弃道,演员们的位置坐得太靠前,并不是很好的观影距离。她好不容易看一次大荧幕,自然要挑最好的位置。
白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往后排飘去,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没法做出太大的动作。旁边的程焰也过来落座,白泽只好坐好。
白泽很久没在大荧幕上看过自己的表演了,他感到既新奇又陌生,原来他曾这样表现过一个角色。他演完《红布》后,很快就脱离了阎二的状态,他不喜欢那种压抑的感觉,觉得自己深受影响。但当阎天冬出现在荧幕上,白泽终于彻底从这个人物中走了出来。
白泽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注视着荧幕上的阎天冬。虽然是他曾经扮演的角色,但他像是观看一个崭新的故事。白泽可以理解阎天冬的所作所为,但再也不会产生拍摄时那样强烈的共情。白泽是白泽,阎二是阎二,虽然白泽是演员,但阎二却仿佛成为脱离他的另一个位面的真实存在。
影片快要结束,工作人员弯腰过来提醒演员们做准备,到后台对一下接下来的流程。白泽跟着程焰往后台走,因为要放映影片,周围黑漆漆的,白泽竟然莫名其妙地把程焰跟丢了。
白泽有些疑惑,停下脚步看了看周围,总感觉有点奇怪,周围好像□□静了?他刚要迈步原路返回,突然有人一把拉住了他,悄声道,“等一等!”
楚莫感觉脖子上的缚魔绳一烫,回神便发现被人切断了与白泽的联系。她眉毛一皱,顾不上什么电影,飘回了白泽的座位,没有看到人影。楚莫大恼,但缚魔绳没有断裂或做出惩罚,证明白泽还在会场,只是有人使了什么障眼法。
楚莫找来赵束,这家伙呆在助理们的区域,显然也没发现异状。楚莫问道,“他人呢?”
“唉,演员不是去后台对流程了么……”赵束有些发懵,这种场合他也没法时时刻刻跟着白泽。
楚莫面色微沉,目露杀气,周围竟是掀起了一阵寒风,立刻让赵束回想起了她追杀自己的那个夜晚。会场内有人忍不住搓了搓胳膊,狐疑道,“开冷气了?太凉了吧?”
黑暗中,白泽试图挣了一下手腕,对方转瞬便松开了他,刚刚那是个男子的声音。龚平申在暗处露面,正色道,“白先生,你身上恐怕缠了个厉鬼,我只能短暂稳住它一会儿,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白泽看着眼前身穿对襟的奇怪男子,微愣道,“你是……”
“在下易门龚平申,粗通奇门遁甲、梅花易数。”龚平申自我介绍后,立刻道,“白先生,你这样的情况再拖下去,恐怕时日无多。”
“你弄伤她了?”白泽凝眉道,他见楚莫没有像往日一样追过来,心中难免担忧。
“只是暂时困住了它,对方道行很深,估计很快就会挣脱。”龚平申焦急道,“白先生,长话短说,你知道它是怎么缠上来的么?或者对它的名讳、特征有所了解?这类东西的名字是具有力量的,你要是知道的话,我们驱散它会容易得多……”
“龚先生,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驱鬼。”
“不客气,我们只要……啊?什么?”龚平申原本还沉浸在紧张的状态,没想到白泽会一脸客气地直接拒绝,他愣了一下,随即苦口婆心道,“白先生,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更不是什么骗子!”
龚平申下山以来,发现山下人的疑心都很重,而且对他的工作存在偏见,总把他当做江湖骗子。龚平申摸了摸身上的罗盘,“你等等,我证明给你看!”
“不用了,我知道你不是骗子,只是我确实不需要。”白泽无奈道,“麻烦你松开她吧,我还有工作要先走一步了。”
龚平申既然能发现楚莫的存在,自然是有些真本领的,不过他跟赵束一样看不透楚莫的真身。龚平申见白泽执迷不悟,相当困惑,他突然恍然大悟道,“那该不会是个女鬼吧,你爱上她了?还是她是你曾经的恋人?”
白泽,“……”
龚平申感觉自己触摸到真相了,真诚地规劝道,“人鬼殊途,你们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而且害人害己……”
白泽看着面前宛如法海的龚平申,只感觉一阵阵头疼,“都不是,我和她有约在先,麻烦你解开她吧。”
“你该不会和对方达成了什么交易吧?”龚平申面色一沉,严厉地告诫道,“白先生,我不得不说这是最愚蠢的事,人就是有贪欲才会被这些东西盯上,功名利禄怎能用命来换?”
白泽见他误会,也不多做解释,反而沉声道,“龚先生应该明白天命难违的道理吧,但当你测算出自己前途坎坷、命运多舛,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认命?”
“我也是如此,就算是知道希望渺茫,也想要试着一搏。起码我有了选择交易的权力,而世上的大多数人连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没有。”
白泽从来不会怨恨楚莫夺取他的身体,他们是等价交换。命运赠送的所有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已经足够幸运了。他不是阎天冬,他不愿认命,也不想被命运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