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落座第一排中心的位置。
虽然议论声小了些,但贺铭礼和贺璋仍旧没有出现。
这时,有人快步走到贺浔身侧,弯腰靠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黎月筝看到那人微微颔首,随后快步上台,又把话传给拍卖师。
而后,拍卖师点了点头,会场大门关闭。
没有贺铭礼父子的情况下,贺氏慈善拍卖照常开始。
“看来贺家还真是变了天咯。”黎月筝身旁有别家媒体小声说着话,“也不知道这贺铭礼父子上哪儿去了,看这架势,贺家的事他们还真说不上话了。”
没人知道贺铭礼和贺璋的踪影,也没人过多关心,毕竟更有话题的贺浔就在这儿。
记者大多站在最后排或者两侧的位置,从黎月筝的角度,只能看到第一排贺浔的侧脸。他靠坐在椅子里,双腿搭着,抬眼看向台上的拍品,面上情绪冷淡,唇线拉平,只偶尔会跟着鼓两下掌。
现在这件拍品是国外一位知名画家的油画作品,被国内一位电影巨星拍下。这幅油画的艺术价值以及巨星的流量加持,瞬间让场内的记者敏感起来,镜头纷纷对过去。
黎月筝他们这个位置距离那位巨星有点远,他们之间还有面花艺架子。于是,她转头对其他几人道:“我穿到前面去拍几张照。”
场内人比较多,厅内的位置都是给嘉宾的,黎月筝只能微微猫着腰快步走。
稳步进行的拍卖会平静一晚,意外发生得突然。
厅内顶部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拍卖师的话筒先是滋啦冒出两道刺耳声响,紧接着,吊灯猛烈闪烁了两下。
一时间,偌大的空间明灭几次,所有人抬头看去,就听得又是一道滋啦声。
下一刻,吊灯熄灭,旁边壁灯也尽数暗下,整个拍卖会现场陷入无边黑暗。
这里是封闭的室内,几面无窗,骤然的暗下让空间立刻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喧嚣骤起,顿时嘈杂起来。
黎月筝停在原地,黑透的空气将她笼罩,眼前失了颜色。她有点夜盲症,普通昏暗还好,可眼下这样程度的黑暗对她来说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看不见的不安全感让她紧张骤生,她握紧相机,下意识想要从兜里拿出手机,才发现刚才过来得急,包还在岑叙白那里。
逐渐有人拿出手机手电筒,伴随着疑问的嚎叫声。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怎么灯突然没了!”
“灯呢?赶快开灯啊!这看不见什么情况?”
“没有备用电源吗?”
......
周围有人开始走动,桌椅的滋啦声明显,混杂着人声,巨大的场内一时间遍布喧嚣。
有东西在黑暗里被撞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比起黑暗,手电筒的光线又过分刺目,黎月筝的手下意识挡在眼前,黑暗和刺辣的白光交替,越发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边刺进连续不断的玻璃破碎声以及人的低呼,鼻息间涌入一股酒水的味道,想来是可能有人在黑暗中撞翻了香槟塔,场面更加混乱。
黎月筝想要找个桌子靠住,身后却不知是谁撞了过来,让黎月筝忽的往前一个趔趄。
就在这时,手臂突然被一股稳当的力量托住,黎月筝不经意撞进个怀抱里。
这个怀抱分外熟悉,黎月筝却突然有些恍惚。周围的声音和气味太过冗杂,让她无法辨认。
嘈杂间,黎月筝感觉自己的手被那人牵住,先是指尖的试探,而后是牢牢扣住手掌,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手指揉进他掌心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黎月筝被那人牵着往前走。他的身躯护着黎月筝,于人海中穿梭,一路越过黑暗。吵闹纷纷擦过耳畔,有两道身影匆忙掠开繁乱。
黯淡视野里,黎月筝模糊看到个轮廓,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耳边声海渐远,像是来到了靠墙的空旷地方。
那人似乎还要向前走,黎月筝眉心微蹙,收手拉了他一把,二人的步子就此停住。
黑暗依旧难以适应,有节奏的心跳声在此刻更为明显。黎月筝因为方才的快步而浅浅喘着气,声浪没有消止,却在此刻远若山海。
黎月筝用力看着眼前的人影,问他:“叙白,是你吗?”
沉默和喧哗同时存在。
相牵的手还没松开,力道似乎僵硬了些。
黎月筝仿佛听到了面前人的呼吸声,沉闷的,压抑的,情绪不明的。
不过几秒时间,黎月筝的思绪还没能继续,那人好像靠近了她一步。
暗色涌动里,有什么压了下来,颈侧是滚烫的呼吸。
下一刻,那人小心吻住了她的耳垂。
第24章深刻
温热的吻落下来,黎月筝倏尔一怔。
不过转瞬之间,那人便退了开来,周围气息消散。
下一刻,眼前骤亮,宴厅内的灯光恢复。黎月筝的双眼一时间无法适应,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而后,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黎月筝抬眼,撞上岑叙白担忧的视线。
“筝筝。”岑叙白的手掌扶住黎月筝的肩膀,语气自责,“你有夜盲症,场内光线不清晰,刚刚应该我去的。”
松了口气,岑叙白笑道:“没想到这里突然断电,还好找到你了。”
迎着岑叙白关切的视线,黎月筝恍惚片刻,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有人叫了他们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