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筝看了眼时间,“听说章桐也往这边赶了,她什么时候能到。”
“昨天半夜接到的消息,她和思璟搭最早一班车过去也得中午了,我这不就想到你了。”
黎月筝点头,“那行,主编,你给我下具体位置,我现在就赶过去。”
察觉到黎月筝匆忙想要挂电话,秦竹连声道:“等等等小黎!你现在人在什么位置?”
“我?”黎月筝想了想,“雾雪湖度假村,应该是林雾区。”
“成!”秦竹拍板,“小黎,叙白最近在朝桦出差,今天刚好最后一天,我已经通知他这个消息了。我记得他住的地方也在林雾区,你把位置发给他,他开了公司的采访车,你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熟悉的名字,黎月筝愣了下。
电话那头好像后知后觉什么,秦竹语塞,支吾两声,“你——”
“我知道了主编,我马上联系叙白。”黎月筝温声应答,“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和你说,我们随时联系。”
秦竹笑了笑,“好,辛苦了。”
挂了电话,黎月筝没多想,一边给岑叙白发信息一边洗漱,动作极快,顺便还简单翻看了下今早最新的新闻消息,已经有本地媒体对这个突发事件做了报道。信息不多,更具体的还得等到了现场才能知道。
脑子里都是工作的事,黎月筝甚至有瞬间忘了贺浔还在外面。
一推门,迎上道淡漠的视线。男人正襟危坐,修长清瘦的指骨贴着桌角,骨骼感分明。黎月筝猛一恍惚,脑海中忽而出现他指尖晶莹的模样。
喉咙突然一哽。
她偏开视线,犹豫之后,还是坐到了贺浔的正对面。
桌子上琳琅满目,绝不可能是这家酒店可以提供的服务,从哪儿弄来的不得而知,反正贺浔总有办法。
黎月筝心不在焉,筷子都没能动两下。
这些举动在贺浔眼里,自然而然成了宿醉放纵后的后悔和抵触。
给她剥鸡蛋的手顿了下,贺浔冷嗤一声,“这么多年我才和你吃几顿饭,倒也不用偶尔一次就这么嫌弃。”
话落,往黎月筝的餐盘里放了个刚剥好的鸡蛋,完整,还冒着热气。
黎月筝看着掉进自己盘子里的蛋清,心间微微一痒。
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是该说什么的好时机。
餐桌上动静悉索,没人开口,气氛有些沉默。
半晌,贺浔打破沉默。
“不是说休假,今天打算干什么?”
黎月筝来雾雪度假村的事没人知道,就连章桐也只晓得她来了朝桦。
为了找到黎月筝,贺浔费了不少力气。从秦竹那里知道她来度假,就提前推了所有工作安排,想着过来陪她。
方才黎月筝还没醒的时候,他就让楚尧发了不少度假项目给他,想着万一黎月筝问起来或者感兴趣,他还能趁机做个推荐,同她多聊上几句,不至于待在这里讨她嫌。
可现在话问出口,贺浔却察觉到黎月筝脸上的不自然。
黎月筝看他一眼,默默把手中的餐具放下。
想要说什么,手机屏幕却忽的亮起,一阵阵的嗡动传遍整个桌面。
上面的来电显示让黎月筝迟疑了下,不过很快便接了起来。
“喂,叙白。”
她没看贺浔,也知道他此刻情绪有多差。余光里的那道视线几乎是瞬间就冷却了下来,锋利发寒,温暖的室内似乎骤降几度。
“嗯,好。”
“我现在就下来,等我几分钟。”
对面的人始终一言未发。
挂了电话,黎月筝抬眼看向贺浔。
后者冷眼看过来,唇边忽而扬起一抹轻慢的笑意,“看来我还排不上号?”
“行。”贺浔点头,“我多此一举,就当我没问。”
知道他误会,黎月筝眉毛一蹙,解释道:“是突发工作,临时的,他正好也在朝桦。”
“嗯。”贺浔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眼睫未动,没看人,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黎月筝心脏一拧,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每次都是这样,一件小事就可以诱发矛盾。
当初埋下疼痛的种子太深,又相隔十年,情绪黏连成一张复杂的网,不连根拔起总是有所隔阂。
她的视角,紧急工作是真。
贺浔视角,黎月筝再次走离他而去见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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