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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逻辑清楚,还知道讨价还价。
真不愧是厚颜无耻地自称“睡着了还能勾引人”的季三昧。
沈伐石静静地望着他,掌心抚揉着他的额头,把中衣扣子一颗颗系上。
系个扣子的工夫,小孩儿已经再度睡熟过去。
沈伐石在他身边躺下,珍惜地将他搂在怀里,轻若鸿毛地在他的耳垂落下一吻:“……这次你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妹:冥冥中有神灵指引让我爬上你的床。
☆、螽斯(二)
季三昧就这么在沈伐石的禅房里扎下了窝。
长安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只当季三昧更愿意亲近师父,因此连续几天头发都有点打蔫,坐在台阶上一边进食一边默默地飘着梧桐絮絮。
而懂得其中弯弯绕的王传灯私下里对沈伐石道:“总督,云羊法例规定,与儿童行淫,杖责五十,处流放之刑。”
沈伐石发现自己手下的人近来愈发不好带了。
他搁下手中的账表,转头望去,季三昧正坐在浓郁的树影中抽烟,而长安坐在他身旁,埋头折腾着些什么。
他将账表合上:“把他叫进来。”
“他”必然且只能是季三昧。王传灯领命,推门而出。
坐在外头的长安偷眼看着季三昧的唇以及从他口中袅绕飘出的雪白烟雾,酝酿许久之后,终于生出了无穷的勇气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你不要吸这个了,不好闻。”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季三昧听了这话,竟然不和他多交流,而是抱歉地冲他一点头,拿着烟枪坐远了点。
长安:“……”
我是说错话了吗?
长安暗自反省了一番,认定是自己太不客气了。所以他锲而不舍地跟了过去,为自己的错误打补丁:“……但是只要是你抽出来的就很好闻。”
季三昧夹着烟枪,以不变应万变地笑道:“谢谢。”
确定可爱的小师弟没有生气,长安便再接再厉地推销自己道:“可这种叶子没有梧桐叶子好闻。”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把左手化成梧桐翠枝,刷拉拉地在季三昧面前抖动着:“师弟,你需要的话,我就拔给你。”
季三昧一来不是羊,没有吃叶子的习惯,二来委实觉得从树精身上薅叶子这种行为过于残暴,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婉拒了:“谢谢师兄,烟叶就挺好的。”
由此可见,长安是一棵多么孤独的树,为了找人说句话,甚至不惜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