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幻想乡里,自己和沈伐石喝了浓稠的交杯酒,数量很多,大概有几大桶。
随后,季三昧意识到,瞎几把想也是会伤身的,更何况他刚作过一场大死,身子虚薄,体力不足,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幻想后,他靠着门板朦胧睡去。
大概是因为幻想太过,伤了脑子,即使在梦中季三昧也不安稳得很。
他觉得有人在吃自己。
这个“吃”是字面意义上的,疼得很,霸道,野蛮,充满占有和惩罚的意味。
他疼得厉害,出声叫沈兄,对方反倒啃得越发张狂。
……他觉得那一定是一条疯狗。
醒来后,季三昧已经躺在了沈伐石的床上,他绷着一张脸坐在床侧:“半夜三更不在家好好呆着,更深露重的,伤了身体怎么办?”
季三昧尝试着爬起来,却因为身子虚透,就连指骨都透着酸软,他索性不起来了,四平八稳地躺在沈伐石的床上,问出的问题则是一如既往地直切肯綮:“半夜三更,沈兄怎知我不在家中?”
沈伐石的耳尖火红,别过脸去:“我去看过你,你不在。”
季三昧挑了挑眉:“我在家等你那么久你都不来。……看来以后要多多跑来才是。”
沈伐石不满地瞥着季三昧:“不准。……还有,我问你,你这两日又吸了多少烟?”
季三昧面不改色:“我没吸。”
沈伐石:“你吸了。”
来之前喝过十来盏浓茶压住口中烟味的季三昧表示无所畏惧。
他扯过沈伐石的领子,用鼻尖轻轻抵住沈伐石的,微微张开了口:“……不信你闻。”
沈伐石的双腿不自觉地绞了绞,深吸一口气,随即愈加笃定道:“你吸了。”
季三昧:“……”
算了,这人简直长了个狗鼻子。
他悻悻地撒开了手:“这都要怪狗兄,送我那么好的烟枪,我多吸两口又能怎样。”
沈伐石一语切中要害:“你现在的身体,多吸会死。”
季三昧:“……”
他的偷窥行动算是中途流产,而且还被偷窥的人抓了个正着,可以说相当失败且羞耻。
不过,次日偷偷返回季宅时,季六尘的一席话倒让季三昧安心了不少。
季六尘说:“兄长,昨天那姓沈的突然来了,说你不在家里,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怕吵到你休息,就把他赶走了,他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硬说你不在,一家家酒肆瓦舍找过去,闹得人家不得安宁。”
季三昧脸不红,心先跳。
昨天他在床上放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在床上,又随手附了一缕生魂在上头,为的就是瞒住六尘、出去浪荡,等他回来后,就把这只李代桃僵的傀儡换掉,自己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