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的表情却仍是一片痴狂呆滞,让跪在一边擦血的王传灯感觉相当不妙。
沈伐石喃喃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冲动。”
他又说:“我等着,等三昧回来,我把孙无量的人头割给他。”
王传灯本来以为沈伐石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他回到烛阴城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当初的疯言疯语兑现。
直到今日,王传灯才悚然发觉,从那次梦里醒来后,沈伐石一直都在疯着。
恐怕从今日进了烛阴开始,沈伐石潜藏的疯病就冒出了头来,所以他才在刚进季宅时就把自己封在卧房之中……
季六尘身处局外,对沈伐石的话甚是不解:“你找孙家主作甚?”
“我有许多话要同他说。”沈伐石说。
季六尘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说他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既然兄长心中认定了沈伐石,他也打算对沈伐石客气一点儿:“沈……沈三哥,我兄长呢?”
沈伐石:“他在里面休息。”
季六尘点点头,撩开长腿想要进屋去,却被沈伐石当胸一推,差点跌翻在地。
沈伐石静静地看着他:“不准进去。”
季三昧不在身边,季六尘也不再是乖巧顺从的小孩儿模样,火气暴起,眼里的暴戾之色汹涌暴涨:“沈伐石,你什么意思?”
“他是我的。”沈伐石盯着季六尘,“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看他。”
季六尘气急败坏:“你有病吧!”
沈伐石:“你进去,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季六尘面色难看至极,肌肉在他胳膊上一纵一纵地跳动,可还未等他发作出来,就听屋内悠悠传来了季三昧的声音:“……六尘。”
季六尘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来。
他刚刚还强硬无比的样子就在刹那间消失不见,活生生委屈成了一只奶狗,摇着无形的尾巴,人畜无害地往屋里张望:“……兄长,你还好吗?”
沈伐石这次设下的结界,能教季三昧清楚地听到外头的响动,季三昧叹了一口气:“六尘,不许闹。”
季六尘咬紧了唇:“兄长,你不要强撑。”
——任何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囚禁起来,不许外人探视,在季六尘看来,都是极大的侮辱和冒犯。
……但如果季六尘能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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