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牛?!
是因为太上皇近来痴迷老子过函谷关紫气东来的故事吗?
但……老子人家骑着的也是青牛啊,你让我养奶牛干什么啊!
姜离:没办法,她找了几个光禄寺养殖方面的专家问过了,牛是会生痘疹,但奶牛更多见,尤其是产奶部位最好发痘。
*
商辂回京当夜,他的同科好友申祐给他接风洗尘。
席间不免替他可惜:你年前不在京中,没有见过盛装太上皇的样子。主要是怕好友追不上潮流,如今京中最火的小说就是性转文学!
商辂想起太上皇特意送他的平安符箓,心有余悸道:倒也不是很遗憾。希望上皇忘记他这个普通的臣子。
然而上天对考神的偏爱没有停止,似乎不忍心让他错过任何好事——回京第三天,商辂被景泰帝带到了西苑,表示你出使瓦剌的全过程上皇很感兴趣,旁人转述总是无趣,你自己好好与上皇说啊。
哪怕已经有好友申祐的描述打底,商辂还是被上皇惊住了。
第一次感觉到,如刀刻斧凿般镌在脑海中的记忆,并不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
以至于许多年后,致仕离开朝堂的商首辅,在耄耋之年写下自己这一生的回忆,还不忘把这一幕细细写在他的《蔗山笔尘》中。
连那一日御案上趴着的黑猫他都记得分明,阳光下,黑猫的胡须一晃一晃振翅欲飞一般。
商辂垂眸回禀此番出使事,其中最要紧的便是探知道,脱脱不花与也先分歧到了何种地步!
“在去岁七月瓦剌进犯我大明之前,君臣二人便颇有龃龉。”
商辂的话比较委婉,其实是大吵一架——
也先图谋南下,脱脱不花很不同意,也很实在表示‘服用多资于大明’,干什么非要打仗?而且现在的蒙古,也不是元朝啊,除非你打这一仗能入主中原,否则到头来不还要跟大明往来?
也先更直接,拂袖而去:“王不为,我自为之。”[1]
脱脱不花:……
姜离感叹:合着正统十四年大明与瓦剌的一战,竟然只是两个人的一意孤行吗?
也先这边是唯一逆行者,朱祁镇也是。
这是什么十五世纪亚洲赛区优秀的匹配机制!
当然,也先起码真的会打仗,‘优秀’还是朱祁镇更秀。
瓦剌这个内部分裂后患无穷的样子,换个普通皇帝哪怕不能大胜,也搞不出土木堡之变来就是了。
“脱脱不花王本就对也先一意南侵,毫无敬重不满,兼之……”
也先赔本了。
你既然非要打,你打赢也行啊!
鸡飞蛋打算什么打?
商辂继续回禀道:“此番臣还带回来一位瓦剌使臣皮儿马黑麻。他会说汉话,上皇也可亲自召见他。”
“那个皮……”姜离再次确认了自己就是老式计算器,商辂刚说完的使臣名,就被她忘掉了。
商辂体贴补充完姓名,并且猜到了太上皇想问什么,直接回答道:“皮儿马黑麻是大汗脱脱不花的心腹。”
朱祁钰在旁笑道:“于尚书道,可以封他一个都督佥事。”
之前先帝一朝瓦剌给大明朝贡,关系较和谐的时候,就有两国使臣身兼瓦拉平章与大明都督佥事的旧例。
然而此番,大明给汗王脱脱不花的使臣封佥事——也先的使臣却还因为行为不轨窥探京城,在锦衣卫诏狱里关着呢!
从西苑出来,朱祁钰不由北望。
不知也先会作何反应。
第62章请征瓦剌
正如北京城内,景泰帝朱祁钰北望,思虑着也先接下来会怎么想怎么做。
茫茫草原上的也先,心思也挂在南面的大明身上。
不过,也先倒是很清楚大明在做什么。
于是,他主要是在愤怒痛骂——
先骂:“南人何其狡诈!”
又骂自家人:“目光何其短浅。”
跟大明朝臣更厌恶卖国贼喜宁一般,也先其实也是对两位队友突如其来的撤兵,不但把他撂在半路上,甚至还以此跟大明谈好处的背刺更为愤怒。
“若不是他们首鼠两端,此番南侵怎么会如此虎头蛇尾!”别说,作为瓦剌实权太师,跟大明的文书往来、接见使节等外交事务多是也先掌着,所以他腹中的南边成语典故存货不少。
在也先看来,这次失败,全怪队友太菜,拖后腿的拖后腿,捅刀子的捅刀子!
不得不说,这也属于当领导的必备优良品质:遇到挫折决不能内耗自己,要怪罪旁人。
这样才能坚定选择一条路走下去。
他的长子博罗纳哈勒在旁小心劝道:“阿剌知院是太老了,所以胆怯畏惧……”
也先毫不客气点破:“我说的是汗王!”
博罗纳哈勒连忙让帐中别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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