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但最重要的人也回不来的伤心欲绝表现的入木三分。
“坏人罪有应得,好人却并未得到好报……”这和闻澈从小以为的世界观是截然不同的。
“不要太被电影影响,虽然电影已经在力图还原真相,主要脉络也对,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整个故事还是无不充斥着导演、编剧的个人情感,对于毁灭双子来说,这不过是一部同人而已。因为就我所知,毁灭双子在最后可没哭。”
林梢在心里默默回忆着当年。他和林树怎么会哭呢?怎么能哭呢?哭泣这种懦弱又无能的行为,早已经被毁灭双子发誓要永远的丢弃了。
闻澈则回忆起了他看过的荣耀的加布里埃号的事后视频,林梢在看到他唯一的哥哥就炸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的痛苦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即便那样了他也没哭。因为哭泣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仇者看了笑话。
有些人的坚强,是因为他们除了坚强以外,就再没有任何东西了。好比毁灭双子。
“所以,我才想替他们哭啊。”闻澈低头,闷声道,“也许我这样想有点自大了,我知道我不能代表任何人,可我还是觉得等哪天他们真的哭了,那段过去才能算是被他们放下了。”
也就是说,至死毁灭双子都没对那段往事释怀。
又怎么可能释怀的了呢?
林梢本打算在电影播完、闻澈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就劝闻澈放弃参与和光明神教做对的事情。但……在听到闻澈那一席话后,林梢不可能不动容。他也是人,更不用说他的稳定性本就不高,所以,他根本做不到继续掩藏自己的情感,如常的和闻澈交流下去。
几乎是在闻澈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的下一刻,林梢就起身退出了闻澈的房间。再不离开,他觉得他铁定要暴露了,不是和闻澈怒吼发泄情绪,就是死死的抱住闻澈再也不放开。
闻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林梢则在军校的外骨骼装甲训练室里,发了一晚上的疯。
陈校长第二天一早看到校用外骨骼装甲的折损单时,差点犯了心脏病。幸好,还有总爱替徒弟操心的哑叔善后,他没钱,但他有名,在他答应在闻澈的在校期间,他会无偿替第一军校每一年的毕业生进行经验教学后,陈校长的脸色才终于不再那么难看了。
远在离宫的哑婶在知道这事后,沉默许久,最后才幽幽的道:“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教出来的孩子,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慈父也没差到哪里去。
不过,怎么说好呢,哑婶事后也给毁灭双子各寄了不少她做的好吃的。
林树一边在第三级站的训练室里训练,一边和正在陪闻澈上课的弟弟林梢道:“哑婶表达心疼的时候,从来都只有这一套,好像谁还是小孩子似的。”
林梢一边点头,一边趁着教官不注意,默默塞了一块手工糖到嘴里,恩,真甜。
闻澈在闻到香味后回头,林梢就顺手也给闻澈塞了一块,并用口型告诉他——专心上课,还有糖吃。
闻澈很快就开心了起来。
哑叔把这些小互动都看在了心里,默默给老婆发信息:【还是你有办法。】咳,后事暂且不表,先说回闻澈在看完电影,做了一晚上噩梦的第二天,起床号吹响的那一刻,闻澈其实已经在醒来很久了。他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他需要时间理顺那些思绪。
这是闻澈第一次,在睡了一觉之后,仍然没有忘记难过和烦恼。
这感觉肯定不好,甚至是糟透了。
不过,它却也帮助闻澈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坚定了内心中的一个想法——决不妥协。毁灭双子当年屠了大教堂,其实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没了这个大教堂,还有下一个大教堂。
在训练室练了一夜外骨骼装甲训练(or破坏?)的林梢,也没有忘记他的职责,赶在闻澈出操之前,回到了闻澈的宿舍,和哑叔等人继续尽职尽责的开始保证闻澈在校园内的人身安全。林梢没有因为熬夜而变得萎靡,反而因为发泄了不少心中的暴戾,变得更加……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