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在我的册封仪式上,看到教宗是荣幸。”恶心都不够,哪里来的荣幸?“哪怕他很有诚意,我也不会答应的,哥你也不许答应!”
闻澈一脸严肃。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妥协的。”“明帝”再也按捺不住的,抬手摸了摸闻澈的虚影。他告诉闻澈这件事,就是为了表明一个绝不和教宗同流合污的态度,希望闻澈能安心把电影的上映及其一系列的后续计划交给他全权处理。
不过,直到挂断光脑,闻澈和“明帝”在这件事上,仍是谁也没有说服谁。
如果是一般之处在闻澈这个中二病频发年纪的孩子,接下脑回路肯定是“你不让我做,我偏要做给你看”了。
如果剧情再狗血点,那就是孩子不自量力,害死了自己,连累了家人。
但闻澈不同,他一直很乖,因为他根本没有那种谜一般的自信,觉得纵使自己把天捅出个窟窿来,他的家人也还是会无条件的喜欢他。哪怕闻澈如今已经有了明帝这个弟控控的全帝国都知道的兄长,他其实也还是没有太大的自信的。
简单来说,明帝不松口,闻澈就没办法自作主张的参与。
这让才燃起一身斗志的闻澈变得有些消沉,在第二天见到小伙伴时更觉没脸。他就这样怂了,说好的他哥一定会支持他呢?脸简直火辣辣的疼啊。
结果……
“哦,这个啊,我知道啊,陛下和你光脑完便联系了我,然后我麻溜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整理了全部的资料,打包传给了陛下。”禾和怂的比闻澈还快,但坦荡的态度却总让闻澈觉得他才是那个异类。
“……”闻澈把自己的困惑没有一丝遮掩的表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禾和长叹一声,摸了摸闻澈脑袋上的呆毛(硬生生顶住了来自林梢不善的眼神压力):“其实我还在奇怪,你为什么很难接受这件事呢。陛下比咱们有更多的和光明神教斗争的经验,也比咱们更有威信和人脉,最重要的是他有权利和手腕。这事交给陛下办,和咱们办,虽然结果都是闹大,但真正能产生更大影响力的,必然还是陛下这边,对吧?”
“我知道。只是、只是,难道最初你不是想要自己揭露这个吗?”
禾和哭笑不得:“我和苏半夏当初之所以选择破釜沉舟,是因为我们以为再没有比苏半夏更位高权重的人,会站出来为这件事奔走。而且,我们当时也不太放心假手他人。”
不是什么人都有和光明神教斗的勇气和智慧的。
“陛下却与他人不同。”
明帝天然和光明神教是对立面,不说有闻澈这层关系,只说明帝和光明神教的“历史”,他就绝对会把这件事闹大,好顺势让自己宗教改革的政策能畅通无阻的进行。
“其实在投资电影之初,我和苏半夏就考虑过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件事递到御前,又或者是联系到顾上将。可惜……”那个时候的禾和与苏半夏,根本没那个可能让明帝或者是顾准耐下心来,听到他们的声音。
纵使听了,禾和与苏半夏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这场权力斗争的炮灰。既然总是要牺牲,那不如选择自己捅出来,牺牲的像个烈士,好不堕家中长辈之名。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明帝不会随意牺牲闻澈的朋友,特别是这两个朋友对闻澈还很用的时候。
咳,当然啦,这些内心的脑补,禾和并没有打算告诉闻澈。他只是对闻澈说:“我想你搞错了因果关系,你觉得在这次事件,最重要、最理想的结果是什么呢?正义得到伸张?光明神教罪有应得?”
闻澈很认真的垂下头开始思考。他确实想为毁灭双子翻案,但毁灭双子已经死了,名声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也确实想让光明神教为当年的隐瞒、为其后的杀人灭口付出代价,但是,光明神教付出了代价又能如何呢?就像是电影里演的,伤害已经造成,死者不会复生……最后的最后,闻澈终于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层想法:——“我不想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不想再让这种披着善行的外衣,行着极恶之为的恶心事件再次上演。
“那平心而论,你觉得以咱们现有的手段,咱们可以做到吗?”他们肯定能做到的是把事情闹大,毁灭双子会被还以清白,舆论会谴责光明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