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荼似乎与她想得不一样……
“奴婢错了,奴婢该死。”白荼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娘娘,别赶奴婢走,别赶奴婢走好吗?奴婢错了……”
“哼——”孙喜来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错了,你个坏丫头!”
“我不是坏人……我不是……”白荼泪流满面,悔恨无助,开始语无伦次,“我是坏人,我就是个大坏蛋呜呜……”
她哭着哭着,眼前抹黑,一头栽倒下去。
再醒来时,白荼在自己的小床上,昨晚她太累加之情绪激动就晕倒了。
她一睁眼见到蓝芷一个人静坐在床前,忙就要下床跪礼。
蓝芷按住了她,面色沉静道:“我想知道为何?你为何要害我?”
白荼一听这话又忍不住要落泪,极力控制情绪,才含含糊糊道:“他骗我,他根本不是湘王身边的侍卫,他就是湘王呜呜……”
蓝芷眼中忽亮,直觉这其中好像有事儿,递了帕子给白荼,缓和语气道:“你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扬陵计划落败后,祁溯并未死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筹划。他企图找机会接近蓝芷身边的人,以便宜行事。
白荼是一个天真烂漫,整日想着钓如意郎君的膳房宫女,宫里的侍卫哥哥见过不少,可并不认识湘王殿下。
一个意外邂逅,白荼将高大英武的祁溯认成了宫里当差的侍卫,祁溯也将错就错,故意亲近白荼,骗她替自己做事。
他说自己是湘王的侍卫,湘王苦恋兰嫔,也知道这段不伦恋不会有结果,但还是希望白荼能帮帮痴情的湘王殿下,偶尔将兰嫔的生活琐事告知一二,以慰湘王相思之苦。
白荼一开始也是不答应的,奈何湘王的侍卫英俊和善,一笑起来她就忘了北,哄得单纯的白荼真的开始为他办事,且多是打听行踪喜好,真的都是些不要紧的生活琐事。
这回女儿酥的事,她也知道过分了,弄不好兰嫔会被她害得很惨。可是那侍卫告诉她,只要此事办成,他就想法子带白荼离开王宫,八抬大轿娶她。
她的意中人要八抬大轿娶她,她从少女时就怀揣的梦终于要实现了,她如何能不心动呢?
可事实上,这一切真是个梦,她该梦醒了。
那个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是她的意中人,是个阴鸷心冷、高高在上的皇子。
他欺骗她、利用她,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白荼边说边哭,呜呜咽咽。
那个看上去光鲜高贵的君子,其实内在丑陋不堪,他不仅不识民间疾苦,还将她们这样卑微的人看得低若尘埃。
蓝芷轻轻抚上了白荼抽噎不止的后背,目光渐深,她开始怀疑了,祁溯曾经对她的好,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或者说是缺乏真心,出于某种目的的。
像祁溯这样的人,也许潜意识里一直以来,只是将她当做一件势在必得的物品,不管她的意愿,只要祁溯想要,他就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白荼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宫女,是祁溯可以随意欺骗利用的人,她的真心,她的感情,似乎一文不值。
那个倔强的小宫女哽咽道:“他说,你如今是兰嫔,还养着六皇子,不好动手。若是害贵妃滑胎,进了冷宫无人问津,他就有法子偷偷将你带出宫。
我……我不明白,他爱慕你,想带你出宫,可他骗我做什么?
他对你的感情是感情,我的感情就什么都不是吗?
他凭什么骗我……
凭什么!”
第27章蛋炒饭(一)
苏贵妃失血过多,孩子没保住,一清醒过来就哭哭啼啼朝皇帝要凶手。
为了排除没必要的干扰,早日抓住幕后黑手,苏贵妃只得将自己的小动作和盘托出。
原来,所谓的‘乳香致癫’,是苏贵妃自己命驯兽房的人传出来的谣言。
深宫中待久了,很多女人会变得疑神疑鬼,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也不例外。
七皇子祁溶生下来就病弱这件事,苏贵妃一直认为是后宫有人蓄意下毒造成的。她觉得自己身体康健,怀孕时也谨遵医嘱,没道理祁溶是个多病的。
一定是有人见不得她受宠又有孕,对她的孩子下手。
所以这一回,她要先下手为强,故意散播谣言,引人对她腹中的胎儿下手。
哪知后宫妃嫔没人着她的道,湘王倒是上钩了,卑鄙地利用白荼陷害蓝芷,好在小人终究没有得逞,只是搞了个乌龙。
因为有苏贵妃作死搞事情在先,皇帝对她滑胎这件事,似乎少了几分关怀和怜悯,甚至也没以前那么宠着贵妃了,冷淡了不少。
狩猎场的李公公身份背景简单,家中清贫就一个年迈的老母,平时寡言少语、独来独往,几乎没有走得近的亲朋好友。
锦衣卫将他八辈祖宗都翻遍了,也没找出个合理的理由,为何要袭击苏贵妃?
苏家自然不会认这个结果,加派人手甚至苏家的亲信也介入了,大有死磕到底之势。
不久后,果然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大概月余前,陈锦年秘密找过李公公。
苏阉两党本就斗得死去活来的,这条线索无疑使苏仰崧揪住了陈锦年的小辫子。就此抽丝剥茧,‘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陈掌印与苏将军是宿敌,见不得苏贵妃有孕助长苏家的势力,所以剑走偏锋,秘密安排了身手矫健的李公公,扮成异兽尨奴接近苏贵妃,伺机谋害皇嗣。
这样的‘真相’似乎合情合理,又能让所有人接受。
经过两党势力的不断拉锯,和皇帝的再三斟酌,陈锦年被罢免掌印之职,罚去看守皇陵。
陈锦年离宫那日,张荦要避嫌没能亲自去送,站在王宫最高的一座楼上吹冷风。
看着那个高伟的灰蓝身影,在重重的红色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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