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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沅觉得,这姑娘还真是挺奇怪的。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姑娘忽而奉上一封信,十指纤纤,葱白似的,那双眼睛含着笑的模样也像是璀璨的星海折射着光芒,叫人是在难以拒绝。
姑娘又把那封信推到了他的手上,“这封信是我给相爷的,若是相爷愿意瞧,那便瞧瞧,若是不愿意嘛,那就烧了吧。”
然后她便福了福身,从他的身边走了。
蓝沅啧啧叹奇,多少年没有见像这位姑娘一样手段高明的。他看了一眼那信,上面的字倒是写得漂亮极了,甚至让他来说,风清骨秀,简直和相爷的字一样让他惊艳。
不过,这时就是他也好奇,这位姑娘的信里到底是写着什么。
蓝沅本来还想跟着这姑娘,看一下她是什么来路,谁料人这一出去,人就不见了。
神秘啊。
到底是什么来路?
蓝沅把这封信检查了一下,在确定过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把信递给了顾文知,还把当时的场景如实地描绘了一遍。
顾文知看着手里的信,“她是这般说的。”
“字写的不错。若是没猜错,她出身不简单。”顾文知说:“这样的人,是世家皇族才能习得出来的。”
蓝沅意外,“那这位小姐……找您倒是又是为了何事?”
顾文知揭开信封,打开了里面的信,那是一篇风流绮艳的文体,不过意思倒是简单。她说有一个秘密,不知他有没有兴趣。不过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必须得和她合作。若是他愿意听她说,下一次可以见个面。
换作是别人,顾文知还真当便是在钓自己的胃口,同时又是故作神秘。简而言之,就是在玩一些把戏。
就如这一次,顾文知也觉得她是在玩。
直到他看见了最后的落款。
清池拜上。
这四字。
尤其是那清池二字。
顾文知便陷入了沉思当中,然后过了一会儿他问蓝沅:“蓝沅,我记得安定伯有个女儿,闺名就是换作清池的。”
“相爷,您是说那个最近盛京贵女圈里闹得真假千金一案的安定伯府李家?”蓝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家相爷为何要问这个,“那位五小姐倒是叫做清池,前不久安定伯还过来和您谈过,难道是这位清池小姐知道了安定伯的用意,所以来找您了?”
蓝沅是诧异,安定伯在朝廷上,是属于那种两边都靠,但是谁也不紧着的老狐狸,最近主动向他们这边贴,其实已经是世家朝保守派这边靠拢的一个象征。
为了稳定住这种关系,安定伯甚至主动提出以婚约为盟,选的便是这位五小姐。可惜,相爷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自然是给否了。不过当时瞧着安定伯那样子,蓝沅觉得这老狐狸应该是还没有放弃。
“那这位清池小姐是不愿意……?”蓝沅还有些不高兴了,“相爷您哪儿配不上了,也不知她是从哪儿知道的,竟然自己找过来,没有姑娘相。”
顾文知也是蹙眉,“听说这位五小姐过去三年一直在灵玉山上随宁司君学习,道家向来主张自然,无为。女子跟着学习这些,难免不知礼仪,不通世事。”
“那爷,您见嘛?”
“不见。”顾文知薄唇微张,吐出冷酷二字。
“我并无和世家同流合污的想法,不管她是为何而来,不见倒也免去了麻烦。”至于那位五小姐种种在他眼中不适的做法,他也隐忍了下来,毕竟是和他女儿般的年龄,跳脱了一些,也是人家爹娘该管的事情。
他的眼里还犯不着起沙子。
蓝沅也是摇摇头,这五小姐是个机灵人,可惜不知道相爷这样的人难不成还会缺美人和权势?
清池并不知道他们想了这边多,由于消息的不同步,所以她并不知道安定伯已经和顾文知提了亲的事情,也就更加不知道她这找他合作,反而被误以为是对婚事有意见。
因而,隔日清池等了许久非但没有见到顾文知,更是没有见到顾文知的人。
她幽幽的,也知道自己这是被顾文知当傻子看待了。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
两次会面,稍微领略了一下此人的性格,虽然古板严肃,不过倒是也正直。当然清池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若是她真的上门告诉他前朝余孽,怕是还会被他一锅端,也当做是其中的一员。
被当做是钓鱼的可能性更大吧,清池一点也不想和安定伯府的人,一起吃牢房。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划。
清池热过头的脑子也开始慢慢地清醒下来。
玄冥知道她最近在忙着一件事,大抵猜到和明清玉那件事脱离不了关系。
玉衡他们至今隐藏在民间里,暂时都不敢和他会面。
可知,这件事多么麻烦。玄冥其实心底一点也不乐意清池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说服不了她。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在小姐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容淡定之下,其实掩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她从不和任何人说的秘密。
*
一时之间,清池的这个计划又搁置了。
宁司君这位道君大人有命,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安定伯府当中。清池不知道他这又是发现了什么。
一般他直接发话,清池很真不敢当耳边风,况且顾文知哪儿,她也没有更好的计划了,暂时就容后在看。
只不过她想要平淡,偏偏李蓉蓉蹦跶得很,她请人约清池在风雨亭里见面,清池本来是不想见的。但是来带话的丫鬟笼儿惨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地说出了李蓉蓉威胁她的话。
清池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她手挽着半臂,微微一挑眉,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若是我不去,她就让我在这府里混不下去?真是好大的语气啊。”
般般和小薇也对笼儿横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