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求您饶了我命吧。”
昨夜,他们根本就不敢看那伙人往哪个方向走了,这里四通八达,山路崎岖,没人能说准。
谢琼玖有些不耐烦了,他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些人,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就要手下动手的时候,忽而村口又有了动静。顾文知和他的人也一起出现了。
他们行踪匆匆,而目光冷肃。几乎是在看见了仪鸾司指挥使钱石就愣住了,视线落在了被卫使们拦在里边样貌狼狈的村民,顾文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顾相爷?”钱石也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一脚踩着个人的谢琼玖薄凉的目光稍稍落在了自不远处走来的顾文知一行人,他有些恶意就生了出来:“顾相,您怎么来这儿了?”
“十四皇子。”顾文知作揖,宽袖上沾了些灰尘,袍角也被些许荆棘划了线。谢琼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让跪在地上的一片人都起身,“既然在外边,也不用这么多礼节。”
顾文知道:“十四皇子,这是……?”他的视线在那些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山民身上落下。
而这些山民在看见了他后,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全部都缩在了一块儿。他们早先就被钱石底下的人狠狠地抽了几鞭子,脸上血迹汗水狼狈,就连那些孩子们都不敢说话。
谢琼玖不以为然:“顾相,我在办一桩谋逆案呢。倒是你在这会儿出现,很容易叫人误会。”他那双美丽的眼睛瞧着人,带着些睥睨的姿态,寒光闪闪着。
顾文知淡淡地道:“十四皇子,看来真巧,拙荆昨儿来了这儿一趟,人就不见了。”
谢琼玖马上反应了过来,脸上的高傲一下也没了,“你说什么!池姐姐人在这儿不见了!”
谢琼玖看他简直就是看一个废物,眉头都皱得高高,他走了好几步,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焦急:“顾相您还真是有闲情啊,这会儿还能和我聊了起来!”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顾文知不以为然。
“你们到底说不说——”这回的他,比方才还要暴烈,吓得人群里的孩子们一下就呜咽地哭了起来。
谢琼玖扭曲的容颜譬如骤雨洗胭脂,狂风落尽深红色的妖森。
顾文知不赞同地道:“十四皇子殿下,他们若是知道,早就说了。看来他们只是普通百姓。”
一边的钱石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觉得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是这样想的,脸上也冒出了这样的表情。谢琼玖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挥挥手,算是放过这些人。心里烦得不行,本来这趟差事就是他特意为了缓解父皇和皇叔之间的关系接下来的,也是多劳了皇叔的关系。
没想到,这反贼们像是多了一只耳朵,闻风就先跑了。
这就算了,清池竟然也扯了进来,这不由得叫谢琼玖,或者说是蒋元的一颗心紧了弦起来,“顾相,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文知看了玄冥一眼,“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玄冥脸色不佳。
谢琼玖顺着他的视线,就已经看见了这玄冥。他语气里带着锋锐:“顾相,看来咱们可以一块儿找人了。”
“走吧!”谢琼玖拿出帕子擦掉了手指上沾着的血,一把扔到了地上。
他看顾文知的眼神,带着一些打量,更有一丝不加掩饰的冷淡和厌恶。
顾文知吩咐了两个亲卫家丁留在这小村庄,然后跟着谢琼玖的人走向了一条土路。
没一会儿,就在他们赶路的时候,谢琼玖身边的仪鸾司亲兵接到了一只飞过来的鸽子,他欣喜地说:“殿下,知道他们在哪了!”
谢琼玖接过他取下的信纸,脸上的寒霜也融化了一些,不过更多还是深深的警惕。
“池姐姐,是不是在他们手里?”谢琼玖问走在他旁边的顾文知。
一直就在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顾文知,平静地说:“是。”
顾文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主动地踏入了谢琼玖的圈套里,“殿下,你这次过来抓捕的是哪一路人马?”
谢琼玖挑眉瞧了他一眼,“前朝反贼,皇叔和他们打过的交道最多,最近他们在盛京周围搅风搅雨,被我发现了,可惜还是叫他们逃了出去。不过,首领中了一只毒箭,若是不处理,逃不远的。”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这笑格外的阴鸷冷酷。
走出了山林,很快他们重新骑上了马,开始前往密探报信的地方。
谢琼玖比顾文知更担心清池的安全,快马加鞭,一张漂亮的脸阴沉沉的像是阴雨天。“驾——”
顾文知和玄冥紧随其后。
五十多号人马奔驰而过,道上尘泥高扬,阴郁的天空呈现出灰蓝色调,仿佛正在这浓郁的秋天酝酿着什么。
*
清池的脸有些发白,她攥紧着了手指骨,克制住自己。
但还是对眼前这副场景,反胃得差点吐了。
就在刚才,李叹在她的面前,不,准确来说,是在所有亲卫的面前,亲自解决了一个掩藏在队伍里的探子。
看来他们在这里的消息,已经被官府里的人知道了。
“处理掉吧。”李叹瞧了瞧清池苍白的脸色,难得多说了这样一句话。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了,在所有人面前维持着威严和冷静,是非常有必要的。
当然,一旦他们和接应的人马联系上,后面跟着的苍蝇也就不足以为患。
李叹的身上带着很淡的血腥气,他牵住了清池僵硬又柔弱的手,那种温热滚烫慢慢地又让她清醒了过来。
“大兄,有人在后边追着我们?”清池漫不经心地问。
李叹一笑,有些孤傲:“是又如何?”
他望向不远处,他们已经快到了。
清池看出了他的神情下意识那轻松,就是周围的亲卫们,在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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