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约莫是漆黑黑的玄铁,被冰棱子挂着,光是看着就觉得冷,绝望,禁锢。
里面乱腾腾地铺着些稻草。
坐着清瘦极了的人。
分不清他穿着的是什么衣衫,总之,比那雪还要白。其实,清池想,或许是离得太远了,在一群黑盔甲的兵士里的反衬下,才会觉得白。又或则是他身上也落了雪,在晴光下被反射的。
越是这囚车离她的视线近,她的双耳都闹哄哄的,听不清周围这些人们到底在说什么。
风辞秋还是风辞渊?
是李叹还是明清玉?
车里的人清瘦,就像是一把身子骨弱弱地靠着那冰冷的铁栏杆,他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
在经过的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了清池的视线,那样穿过了乌泱泱的人群里,有些茫然地搜索着。
“这叛贼生得真好!”是年轻姑娘们的叹奇。
“呸!绣花枕头!”在一群姑娘大妈们的惊喜里,一些男人们抱怨了起来。
清池的手紧紧地攥着车帘子,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也许那一时,他们是真的对视上了。
他右眼下的那一颗痣多么明艳,他笑了了一下。
周围审看他的虎贲军立即发觉了,警惕地看向左右。
清池的手撕下了一条厚重的丝绸,丝绸发出了裂帛之声,清脆动人带着一种令人醒神的冷。
“小姐!”般般回神,玄冥惊疑不定。
都像是被清池那震惊的面容吓到了。
般般把清池搂在了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小姐!”她也是目露惊悚,这人明明就是之前和小姐见过面的,有几分肖似盛京第一名琴师明清玉!有一天,小姐见了他以后,惊惶地笑着回来。
这成了一直以来她心里的不解之谜。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随即,胸膛里的一颗心也跟着愤怒了起来,他和大公子一直以来都在欺骗着小姐!
活该。
般般觉得痛快极了。
但她迟疑地,看着怀里张望着外边的小姐,仿佛瞧见了一个年幼的孩子遥望着可怕的外面世界。
她的脸色实在难看,般般下意识地就要把帘子扯上,可是清池不让。
清池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
她看着那囚车慢腾腾从她的视线地走着,囚车上的人早就低垂着视线。
“是他。”她从前已经判定过的背叛者,可在这样的境地里见到他,清池觉得人生无常。
“我们走吧。”她决定放下,这些事情本来就与她无关不是。
既然她决定逃出这里,过一段安逸的生活。
玄冥不知道这短短时间内,清池的心里涌动过多少的变化,但他在清池愿意主动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囚车里的囚犯他根本就不认识,但也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此刻,周围守备戒严,似乎也预防着什么。
玄冥敏感的神经在跳动着,他能够在感觉到,似乎很快就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人们之中出现了踩踏,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一下喊叫了起来。
但在最前边的萧将军却回头瞧了一眼,虎贲军就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只要人群没有突破过他们的防线。
清池所在的马车周围也发生了动乱,挤来挤去的人让即使驾驭马车功夫一流的玄冥也是无力。清池发现了以后,就说:“咱们先待在这儿,别动。”
除此之外,的确是别的事情也做不了。
玄冥说:“小姐,有人要劫囚!”
玄冥在周围那乌鸦鸦混乱的人群里还是发现了不同,有些看起来和普通民众一样,无论是打扮还是衣着、眼神,可是但他们不断地撺使着无辜人,以他们的生命当做跳板接近虎贲军的防线时,意图就彰显了出来。
玄冥的声音冷静,他甚至把马车往后面的路口退了一些,不进去这场危机里。
帘子被一阵狂风吹起来。
清池听着玄冥的话,无意地抬起了眼帘,就看见了血腥的一幕。她差点吐了出来。
乱糟糟里,她的心跳也在不断地加速。
但比起那血腥的场景,其实印在她心里的还是方才一滑而过的人影。
错不了,她眼熟得很,那是“李叹”!
他怎么来了?
他不就是自吞诱饵?为了弟弟?清池脑子嗡嗡作响,木着脸胡思乱想着。
车外的动静很大,有人群混了过来,车外玄冥抽得鞭子作响,渐渐的,他们马车这儿反而成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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