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阳那个气,“我可比你还大三岁!”
他往前跳了一步,叉腰,一双眼睛红得像是兔子眼睛似的,可偏生气鼓鼓的,死死地盯着她,有一股特别的凶戾之气。
“我以后会很厉害,我要把那个老头子赶跑,然后接义父回来。”
清池在心里摇头,果然还是孩子。
她脸上也是不以为然,敷衍着他,“是是是,以后你最强。”
萧朗阳又被她的话安抚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清池一边搓着药丸子,心里也大概地有了一个印象。
镇南侯这一次被新皇指派接受嘉陵城周围的十万东华军,显然周无缺是不可能再从盛京回来了。萧朗阳这个毛头小子挑衅他,而东华军里也是潜流不断,即便他来之前已经在周无缺那儿大概是有一个印象了,但也是很难做些什么。好在,新皇也没有真的要他做什么,只要是他人在嘉陵城,镇守此地,也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五年一晃而过,萧朗阳也从那个调皮鬼变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他热爱行伍,成日和军士们混在一块儿。
五年来,更是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战争。无非是抵御边疆侵犯的游牧民族,北狄那边也是犯贱,虽然三年前就朝服,甚至还送了皇子去盛京做质子,可是私下的小动作还是不断。
萧朗阳远目原野里的新绿,有些不得劲地收回了视线,然后对身后跟随的一队精兵道:“走,咱们回去吧。”
精兵们也是面露无奈,知道这位是因为今日巡边没人而无聊呢。
可也不想想,自从这位魔头负责巡边的惯例以后,周围大大小小的山贼窝早就被扫荡一空了,就连远到一百里外的异族都知道他们这支紫雷轻骑的悍名。
当然,大家也都是很敬佩他们的的小将军的,才不过十五,就能做到这种地步,简直让人不由地想起了过去的荣安王。
一想起荣安王,大家又不由黯然了。
紫雷轻骑里的精兵们多是当年和北狄一战后那些殉国将士们的后裔。
五年了,殿下一去盛京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车乔的健马紧紧地跟随在萧朗阳身后,平原上清新的风还含着凛冽的冷酷。
“老大,今天月魄姑娘在西街!”
原本正在策马长奔的萧朗阳,顿时一回首,年轻飞扬的脸庞上也带着欣悦的笑容,那双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样的闪亮,“车乔,你闲事管得蛮宽的嘛!”他还故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可若不是看见了他脸上的喜悦不作假,车乔真的觉得自己就被糊弄了。
“老大,我听说最近有很多不长眼的经常在月魄姑娘看诊的时候,故意凑过去!”车乔凑近,笑嘻嘻地说:“咱们不得过去,给他们点教训看看。”
“我看,你才是真的需要点教训看看!”
萧朗阳那张英俊桀骜的脸庞脸色顿时一改,凶煞煞地瞧着他。
车乔吃瘪,夹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然后他就发现自家轻骑将军的马已经俯冲在前太远了。
他瞧着瞧着,就不由念叨:“明明就这么积极嘛。”
后边的队伍也跟上来了,大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还纷纷好奇地问:“车副队,咱们萧老大是不是又急着回去!”
一个个眉飞色舞的,眼里带着打趣。
“嘘——”车乔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你们就小声点吧,被他听到,小心又像上次那样带我们去五十里外剿匪!”
这下大家倒是一个个地压低了声线:“嘿嘿,月魄姑娘是真的生得俊,咱们整个嘉陵城都没见过她那样俊的姑娘呢,怕是去应宇先生那儿求亲的队伍都要从东街排到西街!”
“还求亲!你们难道不知道应宇先生是出家人,月魄姑娘听说也是出家人!”
“可她是一个女子啊!”
“女子就不许出家了!你没听说过女冠!殿下的皇妹,就连公主都出家了!”
“我还是觉得咱们将军配得上月魄姑娘!”
“你们咕咕囔囔什么呢!”忽而,在前边一骑当风的少年将军一拉缰绳,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一下也把这些年轻人们的议论给搞得消停了下来。
“老大……”大家心虚,讪讪地笑。
萧朗阳当然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其实他脸皮还有点薄,不过在这群军汉里,作为首领的他就不能露怯。
请不久对战绒族大捷,白衣说过会为他请功上表。
其实萧朗阳并不在意这些,对那位皇帝也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白衣说,义父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高兴。
这么多年来,他当年的怨早就已经淡了。
只是想要问一问,问一问当年的义父为什么要放弃他们,要放弃嘉陵城?
盛京就真的有那么美吗?
这种情绪难以消遣,如跗骨之蛆,气焰越来越浓。
他甚至每天出来,就像是想要通过简单的杀戮来释放,可惜巡边这么久来,愣是一个不长眼的也没有遇上。
萧朗阳在犹豫,真的要去见月魄吗?
月魄总是那么敏感而毒舌地对他一击毙命,看得出他所有的情绪,他也是就连自己也不喜欢等待着结果的自己,若是新皇真的要他去盛京,他该不该去?
“吁——”就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不知不觉当中他们已经回城了,即便是降速以后,那马蹄裹挟着一大阵的沙尘风。
守门的官兵在看见这只令所有外族都闻风丧胆的紫雷轻骑回来以后,眼底都带着明晃晃的羡慕:“娘啊,要是让俺也体验一把这种风光多爽啊!”
很快,萧朗阳带着紫雷轻骑回了官署营地,他却并不下马,逆着光笑得张扬:“好了,你们自己消遣去,我得回一趟将军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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