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边的蓝沅问,很有礼貌。
但任谁在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看向他身后的那个男人,他真的是太沉静了,优越的外表令人注意是其次,那一身的气质就让人知道他的地位不一般。
这就是一个贵人。
“哦。二位是?”在清池还是微微一怔的时候,她身畔的应宇就已经含着笑意问,他实在是个气度潇洒的方外人士,任是谁见了他,下意识地总会觉得这人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次蓝沅没有说话了,而是停在了原地,原本在他后边的男人反而走到了前边。
顾文知说:“鄙人顾文知,有事想与月魄姑娘谈谈。”
顾文知这个名字,凡是盛京里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是随如今的皇帝一同上来的权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这人向来低调。
清池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原本那颗不安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主,沉了下来。她的身体还在演,不知此刻那张盈盈动人的芙蓉面上是否恰当地露出了几分的惊愕。
但应宇浑身的气势已经一变,他原本见客的笑意浅淡了些,还是在清池身边,却仿佛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哦,我是她师父,不知顾相寻她一个女子是作甚呢?”
顾文知望着他,“应宇先生,我亲自上门,就是不想这件事造成太多的影响。让我和月魄姑娘谈谈?”
“我不能在场?”应宇是以一位长辈的身份站出来的。
顾文知说:“有些事,太多人知道了,可能会造成更多的错误。”
应宇皱眉,他望了望清池。想要看她的意思。清池嘴角抿了抿,她很想说,他是可以陪他的。但这是从前的她才会做这样的事,从她选择切断了前缘后,就选择了承担自己的人生。
清池明亮的眼眸不再像是那朦胧水月,对望着应宇这位自诩长辈的人,就连他都是一怔,随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清池转头道:“顾相说的对,虽然民女不知顾相找来何事,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文知道:“月魄姑娘,可有安静的地方坐坐?”
清池便领路去了后院竹林下的一套石桌石凳。
“大人,请坐。”
顾文知瞧了瞧石凳,掠袍斯文坐下,然后目光淡淡地望着她,示意一边。
清池内心有些惆怅,安静地坐下。
顾文知一只手微微依靠在石桌上,这种姿态是很有把握的权威感。
清池倒了一杯白开水,退了过去。没有说话。
顾文知看着她:“月魄姑娘很沉静。”
和他到底是相处了好几年,虽然同床异梦,彼此始终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曾经也有那么一份爱意是真实地在彼此之间流溢过得。
清池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她身上打开突破口。
甚至,从他来到小医馆,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在布局了。
但清池在猜,他到底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其实也不难猜。
清池微微一笑,“不敢,月魄只是不敢冒犯大人?”
“何来此言?”
清池道:“大人要问清池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顾文知蹙眉,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似乎比他更想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来。
这个女孩,真的才不过十五六岁吗?
顾文知漆黑眸子那种具有穿透力的锐感,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地看她,寻求一个破绽。
清池有些慌张,“大人……?”
顾文知捏着杯子,说:“还记得你初次来盛京,十里亭遇刺的时候吗?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不必在我面前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我只是过来问一些事,问完了就离开。”
清池神情有些懵懂,而后了悟,笑笑,“大人知道了什么?”
她的语气甜如蜜,有着少女那种独有的轻盈。
顾文知想起,当时指尖艳丽毒蛊,神情淡漠的少女,还有她身边倒下的刺客。尤其是这双眼睛,总会令他怅然,仿佛曾经何时见过。他们是见过,但不是遇见过之后。
而是,也许很久很久之前,他们曾经就见过。
“当时你看那位安定伯公子的神情有些奇怪。”
清池道:“有吗?大人,我都记不得了。您说的这位是……和您要找我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顾文知道:“听说后来你们也见过几次。有回他惊马,差点吓着你了。”
清池这才焕然大悟,“原来您说的是那位大人啊。”
清池想了想,又说:“这位大人,似乎叫做李叹。意外见过几次,他……”她又皱了皱眉,仿佛像是在回忆,回忆着他,“这位李叹大人,他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顾文知因为她对李叹的形容,而神情微微变了一下,显然他这一会儿才想起了当时遇上的所有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