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厕所去换去了。这里条件不错,都是有隔段的,地方虽小但最起码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换完衣服回来就见刘镇东也换衣服了,貌似是一身崭新的作训服。暗骂了一句死变态!自己穿新的给别人穿旧的,还是那种洗都没洗过的!
“别在心里骂我,我听得见的。”刘镇东上下打量单飞一番,点点头,“不错,梁票的手艺有长进。”
“什么意思?”
“我让他把我的衣服改小了给你穿。”
“怪不得一身大变态味!”
“嘀咕什么呢?”刘镇东双眼一眯,单飞马上狗腿地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吧,那您改都让他改了,干嘛不直接让他帮忙洗一下?”
“随便占人便宜是可耻的。”
“那还让他帮忙改衣服?”
“我答应他改好了今天去西山拉练可以少跑两公里。”
“……”
等单飞和刘镇东下去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整装待发了。一个个挺胸抬头双目有神的样子,让整个队伍看起来气势十足。单飞居然看见一直不参加训练的他的六个学生也在,穿的也是作训服,也和所有人一样背着迷彩包。这时候刘镇东喊:“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单飞也转了,也跑了。这些天训练出来的习惯,听刘镇东的口号身体不由自主就动。结果,所有人都面朝西方跑,只有他背着他们朝东……
刘镇东顶着留守团部的人员的爆笑,拎住单飞脖领子给他调个个儿,向西跑去。
前方是四百人的队伍,后面是刘镇东和单飞。单飞不用像别人一样负重15公斤,于是他背的还是早上那个包,只不过里面的作训服换成了他自己的一条牛仔裤。
这是他第一次上西山训练营,好奇心是无可避免的,遗憾的是,刚过了早先走丢时停留过的那处菜园子,他就跑不动了。左膝盖疼得厉害不说,他的体力也确实照这些人差上许多。虽然已经跟着刘镇东练了些天,但他毕竟不是职业当兵的。
刘镇东见状朝前喊:“赵山,带队继续向前跑!到地方再休息!”
听见赵山领命的声音,刘镇东扶着单飞到一边休息。单飞靠在一棵大树底下闭目喘息,双手无力地落在两旁。刘镇东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些不赞同的神情,但什么也没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他再明白不过了。如果单飞不想参加这种训练,完全可以提出来。他不信单飞不知道他无意强迫他做什么。
单飞勉强平复了呼吸,才想起来旁边这人还得带队训练,于是道:“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休息会儿,好了就去找你们。你不是说这里就一条路走到头就是西山训练营么,丢不了。”
刘镇没理他的话,反问道:“你左膝盖受过伤?”
“你怎么知道的?”单飞的表情噌地冷了下来,看刘镇东的目光有些阴冷。
刘镇东还真没见过单飞这样儿,一看就知道这里头准有事儿,“你总习惯摸左膝盖。开始我还以为是不适应训练造成的,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这都好些天了,再不适应也适应了。”毕竟单飞一天就练一个小时,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正常男人来说这量并不算什么。
单飞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早就恢复了。大夫说我现在这种疼痛多是心理上的,可是这都几年了,我也没弄明白到底该怎么克服。本来还想借着这一个月试试看能不能好呢,看来不行。”
刘镇东叹笑,起身蹲到单飞跟前,拍拍自己的背,“上来吧,我背你。”
“啊?这怎么行?”他再怎么不壮实也有62KG呢,再说他也不知道从这儿到训练营还有多远。
“负重越野,我就当你是我需要背负的重量就好了。”刘镇东随口一说,说完又觉得这话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对味,便又道:“赶紧的,去得太晚了大家都得饿肚子。”
单飞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抵触心理,于是识趣地上了刘镇东的背。之后,一种怪异的安全感袭来,让他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几天太累了,早上五点起床,之后做完早饭吃了又要去赶车,再倒车。到了团里还要一起晨训,然后讲课,下午实地讲解,然后五点回家。到家天都黑了,还要洗衣服画图做预算什么的,忙活忙活,零点之前能睡就不错了。
刘镇东见后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走得越发稳当了。一开始是怕跑起来过于颠簸单飞受不了,现在则是真的没法跑。生平头一次,他的腿脚不听他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