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声点,不要给燕燕听到。”
“干嘛叫我小声,小赤佬小小年纪不学好,画地图也怪我?陈得乐你是三天不摔打就上房揭瓦。”
马丽珠蒲扇般的手掌落在丈夫脊背上,劈啪作响,但陈凛分辨得出,他俩只是闹着玩,继母并没有真下毒手。
“男孩子大了总会这样的,我自己的小子我知道,要你操那些闲心。”
大概马丽珠到他房间里翻找有没有要洗的衣服,发现了他丢在床下的裤子,陈凛再次被她神一般的侦查水平折服,一声不吭走进自己卧室关上门。
家里地方有限,兄妹俩的房间是用隔板隔开的两个小单间,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好在陈燕晚上睡得死,就算陈凛偶尔发出点小声音,她也听不见。
听到哥哥回家的声音,陈燕从隔壁跑过来告诉他,她已经选了两条裙子送给白葭,但白葭没要。
“她的脾气倔得很,我也不想让她不高兴,所以她不要我就拿回来了。”
“你是笨蛋。”陈凛学马丽珠的样子,用手指戳陈燕的太阳穴。
“我怎么笨蛋了?不是你让我拿旧衣服给她穿。”陈燕不满地嘟着小嘴。
“总之你就是个笨蛋。”陈凛笑着说。
把妹妹赶走以后,陈凛反锁房门,悄悄从书包里拿出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生理卫生书贪婪阅读,书被反复借阅,已经破旧不堪,但丝毫不影响他从书里了解女孩子的身体。
初中时的生理卫生课不是被主科老师占用,就是被他们用来逃课打游戏,根本也没人好好听课,而家里的电视长期被父母霸占,想从同学那里借几盘光盘回来看都没机会。
从那以后,他渐渐明白了男女之事,偶尔听到父母的房间传来床吱吱嘎嘎的声音,也不再觉得奇怪了,他只是有点好奇,父母都四十好几了,怎么还能干那事儿。
直到有一天,他清早起来看到白葭蹲在洗澡间窗外的那棵树下,心瞬间一凛。
装作无意,他过去看看究竟,白葭一看到他就站起来走开了。他跑去看看,树下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她之前在看什么。
那天以后,陈凛再也没去偷看白葭洗澡,虽然白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样跟他妹妹形影不离,他就是能感觉到,白葭已经发现了他的行动。
尽管她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他的良心叫他不安,觉得偷窥是件挺无耻的事儿。
白葭没有收下陈燕送她的旧裙子,每天依然穿着宽大的校服上学,临近暑假,学校发了夏季校服裙子,她才换掉原来那一身。
“姆妈,下星期有个同学生日,能不能给我点钱。”白葭在母亲房间里磨磨蹭蹭半天,才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要多少?一百够不够?”白云舒看着女儿。
“够了。”白葭有点惊喜,母亲很少对她这么大方。一年四季,她几乎没有零用钱,想攒钱买新衣服更是不可能。
白葭很高兴地拿着一百块钱,破天荒第一次跑到陈家窗口叫陈燕。陈凛推开窗,居高临下看着她,明知故问:“你找我妹妹?”白葭点点头。
陈凛不满意,故意说:“你又不是哑巴,就不能说句话?你不说话我不给你传话。”
“我找陈燕。”
白葭终于跟他说话了,这让陈凛很高兴,可还是绷着,看着她白嫩到几乎透明的小鼻子笑,“你叫我一声哥,我就给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