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是你?你不是跟在少主身边伺候的那个小兄弟吗?”
原来不是小兄弟,竟是小妹妹吗?怪不得少主当日那般宝贝,记得那小兄弟脸上有着深深浅浅的青紫瘢痕,瞧着很是有些吓人,再细瞧眼前少女,瘢痕虽是浅的多了,却果然还有些,还有这双水汪汪的漂亮眼睛,瞧着人时的专注眼神……
下一刻已是激动无比:
“少主是不是也来了?他在哪里?小兄弟,不,妹子你快带我去见少主……”
至于旁边的玉娘,已是完全被这巨大的惊喜弄得懵了,竟是瞧着希和,除了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让冯管事失望了。”希和摇头,“阿兄两年前便外出游历,已是把商号交到了我手里。”
“阿兄?”饶是冯行自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这会儿也是瞠目结舌,好半晌才道,“你是,少主的妹妹?你说少主两年前便外出游历,难不成,把我提为管事的,是你?”
还想着也就少主那般有魄力的人,才敢力排众议,用自己这等年轻人,须知彼时任命下达,很是惹了一些老人不瞒,却是慑于少主昔日的威势,才没有人敢提出反对。
好在自己升任管事一年来兢兢业业,所做也算可圈可点,本想着还要更努力些才能回报少主万一,再料不到自己感恩戴德的伯乐竟不是少主,而是,面前这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姐?!
委实没想到冯行这么严肃的人也会如此失态,希和也很是抱歉:
“方才有意欺瞒,是我的不对,还请冯管事和玉娘谅解。”
“小姐何出此言?”冯行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怨怼之意,甚而正色道,“小姐是女子,只身在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说着和玉娘对谁一眼,竟是双双跪倒在地:
“冯行擅离职所,还请小姐责罚。”
“求小姐为我爹爹做主。”玉娘垂泪道——
这些日子生不如死的挣扎,再没料到还能等到主子来的一日。
“快起来。”希和忙把玉娘搀了起来,又叫起冯行,“我方才说的话可不作假——庆丰商号不容有失,怎么也得完完整整的从周明厚手里拿回来。”
庆丰商号的位置太过特殊,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这里更是通往边疆的必由之地……
“绝不会叫小姐失望。”冯行点头,“这些日子我已是取得了周家父子的信任,诸多事务,周慬都交给了我处理……周明厚关系网的最重要途径,一则是掌控了近郊水域的巨蟹帮,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则是漕帮的一个小头目黎勇……商号中应该有两个账本,我姑丈所以失踪,怕是也和这件事有关,只周家父子都是颇有心机之辈,眼下还不能找出真正的账本……”
口中说着,竟是再次跪下:
“属下斗胆,能不能请小姐帮着先化解一下眼前困局?我原本想着,能及早找到账本,掌握了周明厚父子罪证,就带着玉娘和丰哥儿找少主做主,哪想到那周慬竟是这般急切,眼瞧着三日后就是婚期……”
说道此处,已是红了眼圈。
玉娘也掩面泪流不止——
周家心黑手狠,每每想起表兄为了自己和那般凶狠如鬼一般的人纠缠,自己就心如刀割,唯恐他也会和爹爹一般再寻不得,又无论如何不愿再嫁周慬。
这才生出寻死的念头……
“小姐,那周慬正往这里走……”已然到了外面的阿兰忽然轻声道。
冯行倒抽了口凉气,忙不迭走了出来,看到丰哥儿已经醒来,正惊恐的瞧着阿兰,不及细说,忙不迭递了个眼色。
丰哥儿也是聪明的,探手就去推冯行:
“还不和你主子滚!这是那里,谁许你站在这里的……”
一语未必,周慬正好过来,却不见商妍的影子。来至近前,嘉赏的看了冯行一眼,却是理也不理丰哥儿,抬脚就要往里闯。
冯行眼睛里的怨愤一闪而过。
丰哥儿却是小孩子,立时慌了手脚,冲着阿兰道:
“阿兰姐姐,快帮帮我们,别让这个坏人进去……”
神情中满含祈求。
阿兰闻声,果然挡在了门前。
周慬那里把这个瘦弱的女子放到眼里,眼神一厉:
“滚——啊呀!”
却是腿上忽然一麻,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台阶上倒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