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琴坚定的眼神,苏骏行的口气终于还是软了下来,“琴儿,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关心当年的命案!但是这个案子牵扯太多、太大,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在江湖上办家家酒的孩子能明白的。”
苏琴冷冷地盯着苏骏行,“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事到如今,也告诉你。你那齐伯伯被抄家是,因为他向大太监刘瑾行贿。”苏骏行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而他也真的向刘瑾行贿了,未经拷问,供认不讳。”
“这怎么可能!”苏琴想要争辩,却被苏骏行严正的眼神压住了话语。
“你们小孩子又怎能料想道,这是其中可是一场天理会和宦官之间的血腥斗争。
齐宗辉是天理会的一份子,他受命打入宦官集团,收集证据,但却行迹败露,功亏一篑。
见到自己任务失败、行迹败露,他就使出苦肉计,故意行贿刘瑾并让官府抓住,用舍身的方式向刘瑾泼了最后一盆脏水,配合天理会的高层行动,逼着皇帝除掉了刘瑾。”
说到这里,苏骏行叹了口气,“当然,他也被朝廷判了刑。”
“齐伯伯……也是天理会的人?朝廷上不是很多大员都是天理会的人么?为什么没人保他?难道他成了天理会的弃子?”
苏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刚正不阿、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齐伯伯,居然是天理会的一员。
“你觉得齐宗辉是被天理会抛弃,他却觉得自己是‘殉道’了。”苏骏行举目看着苏琴,“天理会成员狂热崇信所谓‘天道’,愿意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天道牺牲一切,包括他们自己的和家人的生命。为了除掉刘瑾,齐宗辉……算了不说了。”
“你……没骗我?”苏琴心中彻底慌了。她开始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怀疑谁。
“你现在知道这江湖有多险恶,人心有多难测。”苏骏行站起身来,拍了拍苏琴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很多,“琴儿,你要听爹爹的。赶紧回家吧,别再江湖上继续飘了。天理会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他们手眼通天,把当年参与这案子的大半灭了口……”
“晚了,”苏琴把爹爹的手从肩膀上推开,“我们全侠派早就已经和天理会干上了。从去年开始,我们已经跟他们斗了大半年了。”
“大半年?”苏骏行闻听此事,觉得难以置信,“你没搞错吧?我说的天理会可是在朝廷中呼风唤雨的一群人,连锦衣卫都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哪些成员!”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个天理会,”苏琴的回答颇有点轻描淡写。她随即把之前天理会围堵打击全侠派,以及全侠派见招拆招的事情跟苏骏行说了一遍。
苏骏行听得一愣一愣地,每听到王大王带领全侠派绝处逢生的部分,就如同孩子听说书先生讲演义故事一样,嘴张得圆圆的。
“……所以为了对抗天理会的渗透,大王才要来京城,向不仁教的伯安先生学习随心诀。”
苏琴讲完了整个故事,苏骏行才回过神来。为了防止被女儿看出自己的惊讶和震撼,他刻意岔开话题,“哼,一口一个大王喊的真亲切。听你这意思,你要跟着这小子了?”
“对。”苏琴回答十分坚定。
“那你锦衣卫的职责怎么办?向圣上尽忠的职责怎么办?”
“大王说了,我们全侠派只对辛苦种田做工的老百姓有职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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