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通大师微笑道:“杀机隐隐逼来,他们已经弓上弦,刀出鞘,准备行动,但敌未动,我们不能先动。”
这种等待的焦虑,是需要极大的定力才能忍得下,不浮躁,才能处变不惊,这和武功高低的关系不大,是一种养气的功夫。
丁猎沉住了气,也想通了,此情此景,生死已置之度外,还有甚么比死更大的事呢?
所以,目睹四个夜行人飞落入庭院中,丁猎没有动,知机子、飞云子、大通大师也没有动。
星光下寒芒闪动,四个夜行人都亮出兵刀,人也贴向屋墙。
“璞”的一声,窗纸被戳一个洞,一个鹤嘴型长筒伸了进来。
这一下,全都动了,知机子迎窗打出一把银针,飞云子人如穿梭,身剑合一,紧随在一把银针之后,穿出窗外。
大通大师从容起身举步,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庭院中的形势,已然剑拔弩张,四个夜行人,一般的玄色劲装,手握一样的兵刃斩马刀。
那是比一般单刀长出一尺的大刀,乃面也宽了两寸,是那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杀气凛凛的凶霸兵刃。
四个人完好无缺的一排横立,这说明了他们避开了知机子的一把银针,也避开了飞云子穿窗而出的一剑。
飞云子剑横前胸,目注四人,脸上是一片不屑的神色,似乎根本没把四个人和四把杀气腾腾的斩马刀放在眼中,但飞云子手中之剑,比起对方的刀虽小了一半,却气势凌人,一副以寡驭众,以小吃大的神态。
这就激得四个玄衣人心火高涨。
大通大师和知机子也出了门,两人站在丁猎身后,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
这一段时间相处,两人的内心中,已认知飞云子名至实归,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剑术高手,大通大师更是高深难测。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大和尚仍然空着一双手,连藏在僧袍下的戒刀也没拿出来。
突然间,四个玄衣人同时举起了斩马刀,人随月起,飞起了七八尺高,四把长刀交错劈下,结成了一片刀网。
飞云子没有闪避,手中长剑轮动,一蓬剑芒直升而起,像一把顺子,竟由帛密的刀网中冲了出来,一飞冲天,人随剑起,上升了两丈多高,才飘然落地,但人却落到围墙边处,如果他存心要走,四个人都无法拦截他。
四个玄衣刀客也未受伤,但四个人却一脸征忡的神色,这一招“天网密布的刀法,合了四人之力,但却被人一剑破解了。
刀、剑上都含蕴了强大的内力,硬碰硬的刀剑撞击,一次接触中比了招术,也比了内力。
“很霸道的刀法,网也织得密,”飞云子道:“四位是常在一起练刀了?”
四个玄衣人相互望了一眼,没有答话。
“其实,四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杀手,”飞云子叹息一声,道:“你们杀人,不问对方身份,也不知对方来历,只是一些杀人的工具?”
口中问话,二目却十分仔细的观察着四人的神情变化。
四个玄衣人似哑了一般,仍然未发一言,但四个人八道目光却一齐投注在飞云子的脸上。
“果然是慕容世家训练的杀手,”飞云子道:“只好拿四位试剑了。”
他飞身疾扑,挥剑抢攻。
但见四柄斩马刀连结成一片刀芒,反击过来。
事实上是双方同时挥刀出剑。
但闻金铁撞击,刀光和剑芒并飞,知机子看得很用心,也没有看出个来龙去脉,一场激烈拼搏,火并已至尾声。
四个玄衣人倒了下去,都是咽喉中剑,也是必死的要害所在。
飞云子以剑柱地,血由剑上流下来,无法分辨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知机子低声道:“剑技已入化境,杀敌如探襄取物……”
“咱们也是遇上最难对付的强敌,来的不是一把刀,是一片刀轮刀山,”飞云子道:“走!快些走!”
突闻一个阴森森的笑声传了过来,道:“武当剑法,果非凡响,一举击杀了四个特级刀手,确已先声夺人,只可惜你也受伤不轻,你如能装出未受伤的样子,老夫真不敢再拦截你们了,现在,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