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那双常年进行试验的手上浮出交错的青筋,几乎破口大骂,“我让你进化,你应该磕着头感激我,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拥有后代!”
许侧静静地看着他,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偏执疯狂,为了他那个该死的神圣的科学事业,他几乎可以不择手段。他伸手轻松地就可以捏住这个男人的脖子,看着他涨红了脸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博士,这段时期,你该明白的,我比较暴躁。”他把杜景放在桌子上,将凌乱的衬衫衣领一点一点抚平,“博士,你该乖一点。至少少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我有一个弟弟。”许侧看着博士,笑了一下,“他会留下后代的。”
“你——”杜景捂着脖子话语被噎在喉咙里,他看着明显在气势上更加稳重收敛的年轻人,喉咙发出咯咯的古怪笑声,夸张而别扭道,“真是伟大的兄友弟恭,你母亲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许侧皱了一下眉头,用满不在乎地声音说:“我没有父母。”他拉来一张的椅子坐了上去,裸|露的小腿从过膝的衣袍里露出,相互交叠,肌肉的曲线流畅到脚踝,“或许我们该聊一下‘TH’,你是这么称呼它的。但在军队里,我们叫它‘TY’。”
“是‘她’。”杜景固执地强调道,“‘TY’不是‘TH’,虽然她们的分子式很相似,但那种肮脏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她,她是完美的。”
许侧惊讶地长大眼睛,露出一个模糊的微笑:“博士,你比我想象中的知道的多。”随即他点点头,继续道,“的确不同,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我能感觉得到,TH对TY有着绝对的单向的影响。”
“单向影响?”杜景手指痉挛地弯曲,他激动地消瘦的下巴,用更加疯狂地眼神看着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点,没有人知道。的确‘TY’是研究‘TH’出现的产物,但从来没有人将他们这么联系在一起,这可以重新定一个命题,我需要重新采集数据。”
“采集数据?你想从我身上采集?”许侧终于笑出声来,他看着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它离那些指甲剥离留着恶心的脓水的丧尸实在相差太远了,仅从外表而言,谁也不会发现,他其实和丧尸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博士,我想说,成熟期之后,高压电对我没那么大的影响力了。”
“不、不可能。”杜景惊讶地张大嘴巴,他惊恐地拉开与许侧之间的距离,即使对方一直坐着没有动过,“你——”
“别担心,我不出去。”许侧依旧笑着他,缓缓站起来,唇角弯起的弧度优雅完美,仿佛翻身从猎物变成了猎人,紧紧地盯着杜景,许侧舔了舔下嘴唇,“外边大概要闹翻天了,而且我在发情期内,我渴望食物与……伴侣。”
男子俯身过去,敞开地衣袍轻易地露出结实紧致的胸膛,他逼近脸色苍白的博士,看着突起的颧骨一点一点变红,眼神阴晦得就像黑暗里的漩涡:“TH对TY单向的影响就是,随着TH最高感染体进入发情期,他们开始同步进化。”
杜景的腰猛然撞在棱角分明的桌子边缘,疼痛从尾椎处升起,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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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随着车子的急转弯,许舟和小九被离心力挤到左侧,许舟的鼻子磕到侧门的拉手,流出一道鼻血,随着一阵急刹车,越野车稳稳地停在盘旋的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