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冰袋,他扶起吴景安身子,强硬地喂了他一杯水,又端来温水给他擦了擦身。
又量了一次体温,还是有烧,人烧得迷迷糊糊地,问他什么也不答应。一小时后,他重新换了冰袋给他敷上。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景安醒了。
身子很乏,使不上力,烧应该是全退了,感觉浑身冰凉凉的很舒服。
转过头,蒋路憔悴的睡颜就近在眼前。
弓着身,眉头皱着,嘴巴微张,睡得很不安稳。
却应该是疲乏极了的。
这一夜,把他折腾得不轻。
虽无力回应,吴景安断断续续的意识里却也明白他为自己做了什么。
辛苦了一夜的男人,即使现在,一只手仍紧抓他胳膊,深怕他有什么动静,会错过一般。
这样的蒋路……
清晨的微光中,吴景安静静凝视着那张睡脸。
蒋路长得很好看,这也是他能玩得起来的主要原因,一张白净的美人脸为他惹来不少桃花,却没一朵开得长久。
三十岁的蒋路,虽注重保养,细细看去,仍能从眼尾发现一两条淡淡的岁月痕。
他们,都不年轻了。
蒋路也算找了个伴,虽差强人意,多少也能填补些空虚。
而他----
快三十了,还被个垃圾狠狠涮了一回。
这事说出去,只能当笑话听。可心里的憋屈和苦闷,又能说给谁听。
怨天怨地最后只能怨自己,硬是把自己憋出一场病来。
吴景安叹息着闭上双眼,趁着天未大亮,兴许,还能再睡一会。
再重的病几片药几瓶水也就扛过去了,过去后,他要彻底和那个影子,告别。
吴景安的这场病持续了三天,蒋路请了假一直陪着,三天后,吴景安瘦了四斤,蒋路瘦了五斤。
站在电子秤上,蒋路不满地抱怨,“你的病再不好我就熬成排骨了。”
吴景安也没想到这场病竟会如此汹涌,烧起了退退了起的整整折腾了三天,才终于有所好转。昨晚上终于不发烧了,吴景安看着蒋路那张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心里有小小的歉疚。
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世上,能这样对他的除了他娘也就这蒋路了。
这朋友交得,太值了。
以后就是要让他为蒋路两肋插刀,他也毫无怨言。
病情好转的吴景安和蒋路一同去了市场买了好些菜,回到家吴景安马力全开,眨眼间变出一桌子好菜慰劳快熬成病患的蒋路。
下午在他千保证万发誓的情况下终于赶走了那尽职尽责的陪护。
拿出关了四天的手机,开机后一连串冒出无数信息。
孔新、大刚、小乔……这些人的信息无非是关切的问候,他不用看也知道内容,其中有两条是值长发的,他心绪平静地打开来。
“行啊,你小子,不接电话是吧,以后都不用接了。”
“还真病了啊行,算你本事,我也不跟你计较,给你算年休假了,再休十五天吧,记着十五天以后说什么都得回来上班,否则别怪我真搞你难看!”
吴景安笑笑,这领导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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