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看着野山细心的检查酒娘手臂上的绷带,看着酒娘有些无奈的任其行事,千涯忽然就想起了一句俗不可耐的话——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咴~”
忽听得门外马鸣声气,千涯转过头,君夜寒撑着桃李情从叶子焉的里飞沙上下来,花谨言手中艳丽的鹃啼红在雨幕中格外扎眼。对比这两位,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浑身湿透,好似刚从河里被捞起来。
“啧,浇透了吧各位?”抱着双臂,野山遗老幸灾乐祸的看着水淋淋的众人,满眼满脸的戏谑。“还是酒娘教导有方啊,你们看人家道长和花姐,雨伞不离身有备无患。”
扫了一眼野山遗老,花谨言收了伞径直走向君祭酒。“药按时吃了没?”
“我说花姐啊,有野山在,吃药这种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狂奔到仓库管理员身边,拿淘汰的破军套换上湿透了的衣服,梦碎山川星辰给了野山遗老一个大大的白眼。“咱们野山可算得上是酒娘的十佳贴身保姆,绝对的忠犬。”
“他本来就是哈士奇么。”丢给野山遗老和君祭酒一个戏谑的笑容,不见繁华一边换装备一边抱怨。“唉,过去在河里游来游泳去照样一身清爽,现在却有变成落汤鸡的危险,我是不是该庆幸传说中的拟真网游只是传说?”
慢吞吞的换了衣服,长风渺在千涯对面坐下来。“你可以把现在的状况看成拟真网游,只不过大概可能没有原地复活的机会,那边那位绷带女就是证据。”
“只要没伤到要害,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冷不丁被抓了当反面教材,君祭酒抬头,语气里没有半点懊悔或者后怕的意思。“要不是吞日月吞不掉那毒,孤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境地。说起来,除了常规的药品之外我们恐怕还要备一些针对性的药了,比如解毒的、延长水下时间的之类。”
听到君祭酒的话,月照离人衣看了看花谨言、君夜寒和野山遗老沉下来的脸色。“哟,敢情你这一身伤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是吧?唉,可怜道长、花姐和野山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偏偏你这当事人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妖孽啊妖孽,你果然是祸害,浪费人家的感情是可耻的。”
“咳,那啥。”且倾觞轻咳了一声,他觉得月照离人衣这话很可能会让君祭酒倒霉,毕竟那三位的脸色可是真的不好看。“我睡觉去了,累惨了。”虽然有热闹可以围观,可万一妖孽秋后算账那可就不妙了。
“诶,等等我。”抱着和且倾觞一样的想法,何惧风狂也快速的冲上了楼梯。要是待会儿君祭酒他们吵起来,他可不想倒霉的被波及。“开饭的时候喊一声啊。”
随手扯了块棉布擦着自己的光头,道远左看看、又看看,道长也好花姐也好,好像都没有发难的趋势。野山遗老虽说眉头皱得死紧,却还是一言不发,好像压根儿没被月照离人衣的话挑动。疑惑的眨了眨眼,难道说他们仨是顾忌着酒娘的伤不好发作?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酒娘是真的折腾得有点儿过了啊。
叶子焉本以为月照离人衣的话会让君夜寒发脾气,可看这人虽然脸色难看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跟同样疑惑的道远对视了一眼,叶子焉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往楼上走。看酒娘被教训固然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但天策府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还在折腾着自己,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瞥见月照离人衣有些失望的目光,君祭酒轻笑,看不到自己倒霉恐怕会很失望吧。可惜啊,月衣卿对自己的妖孽属性了解得显然还不够深刻。伸出没有被绷带禁锢的手指扯了扯野山遗老的袖子,一脸无辜。“想睡。”
定定的看着君祭酒无辜的表情,野山遗老深深的觉得无能为力。主人办不到的事情,自己同样办不到呢。叹口气,摇了摇头,认命的弯腰把人抱起来往楼上走。
没有阻拦君祭酒摆明了是逃避的行为,也没有对野山遗老的放纵表示不满,君夜寒瘫着脸坐下,查看医术中有些非常规药品,以及需要什么材料。完全无视了月照离人衣失望的表情。
“我说,你们就这么放纵她?”没能看到预期中的好戏,月照离人衣是真的很失望,并且充满了不解。
“你觉得我们能说什么?”面无表情的坐下来,花谨言并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可以说的。“或者,你觉得她会听我们的?”
被花谨言再直白不过的话噎了一下,月照离人衣错愕的在君夜寒和花谨言脸上来回看,半晌才不可置信的开口。“可她这次是真的差点就没命了啊。”
“呵。”君夜寒一声冷笑,找出毛笔和纸张记录所需要的材料,头也不抬。“这不是还差一点儿么。”
无话可说。月照离人衣越发的迷茫的了,君夜寒这话怎么听上去有那么些遗憾的意思?
意味不明的看了君夜寒和花谨言一眼,终于把头发弄干了的长风渺走到千涯身边坐下。“阿涯,你今天宅了一天?”言语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是啊。”话题跳跃得有点快,千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混乱中下意识的开了口。“不过也没有觉得无聊,因为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很有趣、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什么问题?”既然没有好戏看,既然道长和花姐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既然有人把话题岔开了,不见繁华觉得自己还是顺水推舟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如果野山对老大是一厢情愿,那么老大跟野山本尊之间是真的暧昧还是别有隐情。”
“砰!”刚端起来的茶杯失手掉落在桌上,花谨言看了看语出惊人的千涯,复又垂眸。“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