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听到“保护”二字,又见他神情阴翳,背后顿时一凉。
她想起盛磊刚刚慈祥的样子,眉目间的笑意也很真诚,心底更是不适。
一个怪异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皱起眉,声音带了些颤抖:“钧叔叔,你爸爸该不会是被盛磊……”
“是。之前我一直不确定,只觉得很是蹊跷。”
顾钧眸色一暗,继续道:“直到那天新悦城楼下有人烧纸,盛磊当晚就离开了青城——非常突然,说是被气病了。”
他说到这里,轻嗤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讽刺,“人老了,怕的也多了。”
“……烧纸?”
林莞顿时一惊,捂住了嘴巴,思绪顺着这两字迅速展开。
“钧叔叔,你爸爸以前跟盛磊是好兄弟吗?”
她没忍住,一下子就问出了口,见他脸色沉了下来,立刻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好像以前听刘惠提过……”
“她又说了什么?”
林莞挠了下他的手心,不敢说。
“你说就是,老子跟一小姑娘计较些什么。”
她这才低下头,将刘惠曾说得话慢慢复述了一遍,“她、她说……盛磊当年有个好兄弟,去别家会所闹事,后来就……被……”林莞说到这里,不敢往下讲。
“被打死了。”他声音冷冷的,接下了她的话,“说得没有错,就是我父亲。”
林莞脸色一白,背脊僵直。
“可关键是,我父亲从不去那种地方。”顿了顿,他才继续道:“然后紧接着,盛磊就带一号人去会所楼下烧纸,直到人家关门大吉。”
她沉默半晌,这才渐渐有些领悟。
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既然当年是好兄弟,他父亲……很可能就是被骗去的。
然后出了那种事。
林莞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头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盛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钧抿起唇,眸色黑沉,“你觉得呢。”
林莞沉默几秒,抬起头,忽然细细打量他的面容。
如果——他神色间的戾气能淡一些,皮肤不那么粗糙,胡渣刮干净,头发再能稍微打理一下。
应该会是非常英俊。
看着他,倒是不难想象他母亲的样子。
还有二楼的那些油画,虽然风格诡异古怪,但也透着一股子灵气。
再加上盛磊对顾钧的微妙态度。
一个十分美貌又才华横溢的女人。
确实令人垂涎。
林莞低下头,这才懂了。
沉默半响,顾钧转头看她,声音平和了一些,“还有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