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穹很嘴硬:“不是哭……因为映刻效应,所以……总之不是哭。”
“对,都怪印刻效应。”章晓表示了肯定,“高穹同志革命意志坚定,怎么会哭呢?”
高穹在他肩上蹭干了眼泪,抬头看着章晓。
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又推翻了:“不,我是哭了。不是因为映刻效应……我怕,我想你。”
善变的男人。章晓被他的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推了推他。
高穹盯着他的眼睛,眷恋又亲热地吻他的眉毛。
“我一定很爱你。”他用章晓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袁悦说我可能是疯了,我会这样,一定是因为很爱你。”
章晓当然想过很多次高穹怎么对他表白。或者在足够浪漫的地方,或者在某个特殊的日子,又或者像原一苇一样,直接拿着伴侣申请放在了自己面前。可无论怎么想,都料不到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脚下满是被污水喂养出的青苔,小吃店的排气扇在不远处呼呼喷气,穿着外卖制服的年轻人拎着餐盒从店铺走出,野猫从巷子底部轻巧跑过,追逐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
但他还是高兴坏了,手脚甚至不晓得怎么放,干脆巴在高穹身上,让他把刚刚那两句话再说一遍,再说许多遍。
但高穹不干了。他放开章晓,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的鞋带松了,弯腰蹲下给他系好。
“回去再说。”他低头盯着那鞋子,用心且专注地花了几分钟时间来系鞋带,好让自己发红发热的脸颊恢复常态,“大家都很想你。应主任急得胡子都要掉了。我是偷跑出来的,咱们悄悄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有一堆话要跟对方说,但现在的时间和情况都不允许。高穹告诉章晓,今天危机办准备审讯林小乐,把文管委的哨兵和向导都调过去帮忙了:“秦双双原话是,反正文管委都不存在了,你们就过来帮帮我吧。”
章晓和他往外走去:“那应主任要被气坏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两人都是一愣。
危机办方向忽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精神体波动。那是周沙的树蝰!
随着这股波动涌出来的还有许多其他人的精神体力量,章晓不熟悉,但高穹在基地里封闭训练了几天,他认得里面的一些人。
“出事了!”他连忙拽着章晓冲入鲁记云吞面馆,穿过厨房,翻墙而出。
鲁记的老板与厨房女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完全不敢阻拦。
宁秋湖在大厅里等候着,他感觉到在大厅的金属隔层外部有不少活动的精神体,但显然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他倒是不紧张。自己这条森蚺吃下了太多人的精神体,它已经增强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即便这么多人一起上,吞噬了卫凯的布偶猫之后拥有了分裂能力的森蚺也不会落于下风。对他来说,自身存在的不确定危机远比危机办这些哨兵和向导更可怕:他想控制一下自己吞噬别人的欲望,但他的森蚺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不好由自己控制了。
因而他对谁会来对付自己充满好奇。
闭目一阵子之后,他听到电梯传来一声轻响:叮。
有人搭乘电梯,正从上方逐层下降,抵达此处。
宁秋湖站了起来。电梯里不知有什么特殊的涂层或金属,他察觉不到来者的身份。
数字一个个变化,宁秋湖忽然紧张起来。
他解释不了自己的紧张,但森蚺的身体绷紧了,从蛇口中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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