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嘴角,慢慢躺回靠椅上:“三点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护工气愤难当:“就因为这件事情?”
白恩慢悠悠说道:“我是病人,别忘了。”
护工敢怒不敢言。
白恩刚才按照分针走的频率数了四分钟,姑且将错误算在十五秒之内,加上护工第二次说的两点二十三,现在应该是两点二十九才对。
快了七分钟。
十四
手表是白先生的贴身之物,白恩不明白隐藏在暗处的人将他的手表拨慢是为了给他个警告还是其他。
他活的太无聊了。
所以,他决定顺手推舟。
几周后,桑北依照惯例在下午三点多左右过来汇报工作,白先生虽知进入疗养院的人会在门口把所有金属物品和危险器物拿走,却还是问了句:“你有什么能看知道时间的东西吗?手表、手机之类的。”
桑北摇头。
白恩看着对面的人,忽然间觉得厌倦了。
哪里都没意思,倒不如回去,于是,他决定让桑北填写家属表,这么多天,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偏偏暗处的人像是故意躲藏一般,无论他露出多少的破绽,永远静止不动。
这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很不好,至少,事不过心的白先生已经决定做些回击了。
对方花心思来摆弄过他贴身的东西,这自然不会是个结尾,第六感告诉他,一切刚刚开始。
还差一项检查,就差最后这一项了。
无论如何,白恩决定试一试。
十五
白恩发话,桑北在艇上就告诉那边的人准备好,下面的人也知道催的急,不消半个小时,郑和便已经出现在人工湖周边。
桑北还从未看见过郑和,从艇上下来时看到岸旁站着个男人被人搀扶着走过来,还以为是疗养院的家属,颔首微微点头,视线不经意转到郑和身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忽然觉得眼熟,再一想,察觉出这人也是保镖中的一个,随即猜到这个被人扶着的人兴许就是郑和,不由多看了一眼。
郑和此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卸妆卸一半被人从演播室里拉出来的,虽然经纪人芳姐在他身后一直说着没有事,但他依旧惶惶不安。
其中一位彬彬有礼地站出来,弯腰指着码头的一架小艇,说道:“郑先生,请。”
郑和吞吞口水:“这是去哪儿啊?”
周围人没有回答,弯腰的那位继续说了个字:“请。”
白恩自桑北走后就坐在疗养院铁门口纳凉,离老远就看见郑和的脑袋随着艇的方向转来又转去,面上不喜不悲,静静看着。
郑和下船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地上双手抓住土来找安全感,他的腿到现在都软着呢,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白先生站起来,对护工道:“把门打开,我去接他。”
护工摇摇头,口气坚决:“对不起,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白恩遂没再说什么,走过去提高了点声音问道:“郑和,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