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称呼那个人先生。”凯墨陇胳膊枕在扶栏上,弓着背眺望着沉沉日落,良久,风才送来他的声音,“我一直是一个人。”
贺兰霸看着那道背影,忽然狗血地涌起了安慰的冲动,他想说“现在不是了”,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和凯墨陇会在一起多久。只是这一次不像从前,他已经率先决定“我永远不会是先离开的那一个”,但是也许有一天凯墨陇会离开,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人”。他想留下这个人,但也不会再对对方的离开毫无防范。
就这样吧。期许少一点,当他离开时,你能给他的祝福就能多一点。他凝视着凯墨陇的背影,而后转过了身。
凯墨陇一直在阳台上,直到黑夜彻底吞没了太阳。他知道身后的贺兰霸早就离开了,他对那个人的气息太过熟悉,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贺兰霸说他是禽兽,一点也没错,如果贺兰霸知道自己睡着后他这个禽兽甚至会一遍一遍地低头嗅他,不晓得要作何感想。当然,说他禽兽不如也是一点没错的。禽兽不会一年到头地发情,但他会,只要在这个人身边。
客厅的茶几上,黑色的iPhone响了一声,手机那头传来老者缓慢低沉的声音:
“Caeserit\'\'tcontactus.I\'mcallingtotellyou,timeisup.”
54
贺兰霸注意到凯墨陇最近养成了保存小票的习惯,不管去餐厅去超市还是去洗车,最后一幅画面准是混血美男微笑着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小票,潇洒地揣进衣兜或者收在驾驶台下。这天贺兰霸陪凯墨陇去4S店取定期保养的宝马X5,着实不解:“你这是能报账还是怎样?”
“是啊。”凯墨陇笑道,方向盘一打到底,焕然一新的X5君在4S店店长店员一行殷勤的挥手注视下华丽地一个转身扬长而去,如同华尔兹舞步般翩然,贺兰霸听见一位在众多车型中犹豫不决的大叔买家在那一刻豪迈地喊道“决定了,咱们就买X5”。
贺兰霸摇摇头,又不是是个人坐进X5就能变成凯墨陇。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小票,低头看了看,十分难以启齿地道:“你要真能报销那代我一起报了?”
凯墨陇无奈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冷不丁抓过小票,按在方向盘上挑眉瞅了瞅:“换了块玻璃也找我报账?”说着从休闲西装内袋里摸出钱夹递给身边人,“你自己报吧。”
贺兰霸捧着那只登喜路钱夹,仇富得牙痒,但他委实很好奇凯墨陇的真实财政状况,便咳嗽一声正儿八经打开黑色的钱包,一看里面只有两张卡,其余就是现金,连什么拳击俱乐部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都没有,简约得不得了,但那两张卡无疑都大有来头。
贺兰霸已经隐约猜出这两张卡的身份,小心抽出其中一张卡,黑色的卡面顶端赫然有AMERICANEXPRESS的字样,他翻来覆去难以置信地审视这张卡,然后深吸一口气放进这张又抽出另一张,这次是花旗银行的ULTIMA卡,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两张至尊级别的签账卡上竟然都找不到持卡人的名字,卡片左下角原本应该凸印持卡人大名的地方只有一个徽章一样的图案,不过这个图案很精美,因为太过精美甚至没有采用凸印的方式,只用暗银色的反色印制。贺兰霸认真端详徽章,徽章成盾形,分割成对称的四个部分,图像虽然比较抽象,还是认得出左上是太阳,右上是黑色的大鸟(可能是鹰或者鸮之类的),左下是狮子,右下则是月亮。
有这两张卡坐镇,许多疑问都迎刃而解了。难怪方才离开4S店时店长亲自率着一溜人列队送行,难怪凯墨陇当初在英尼斯菲尔德酒店一路畅行无阻……
贺兰霸盯着那个徽章,在心中设想了许多情况,本来张嘴问问凯墨陇就是了,但是那时候在海边就已经决定了,绝不再主动过问这个人的过去,如果有必要,凯墨陇自己就会告诉他。于是他合上钱夹还给凯墨陇:“都有黑金卡了还用得着现金吗?”
“现金永远是最好用的,”凯墨陇接过钱夹扔在中控台上,“事实上这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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