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吭也不吭一声,关上门,抢在赫讽先头出了小院。
“哎!等等,你去哪呢?”赫讽连忙追上去,但是又只能小心翼翼地沿着林深走过的地方走。
“等等我!”跟踩梅花桩一样,赫讽好不容易跟在林深身后走到院子门口,刚松了口气准备大踏步地追上去,林深却突然停了下来,赫讽避之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林深。
险险地,林深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扶住他,才没有让两人都因为赫讽的相撞而跌倒。
“你干什么?怎么又突然不走了?”赫讽推开他,不耐烦地问。
可是林深一直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院外的树木和小竹林,似乎在仔细打量着什么。半晌,他踏前几部,走到一堆草从附近。
赫讽见状,知道情况不对,紧声问:“怎么了?”
林深手拨了拨草叶,仔细地搜索者,很快,在几根杂草的根部,发现了一些异样的痕迹。
红色的,刺目的液体。
——血迹!
赫讽先是微讶,接着惊喜道:“是黑影!他踩中陷阱了,血还没干,哪个方向,现在追还来得及!”
“东——”林深刚刚吐出一个字,赫讽就已经跑得没影了,一溜烟地就窜了出去,足见其心切。
“——边是不可能的。”
在赫讽跑得不见影了后,林深才凉凉地补完下半句。他细细地观察了血滴的分布和草被压倒的痕迹,确定了方向后,徐徐向西边走去。
这是和刚才告诉赫讽的,完全相反的方向。
血虽然滴的少,但是对方受的伤绝对不轻。陷阱是林深布下的,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容易留血,但是却会牢牢地卡住对方脚的捕猎夹。以前山中的猎人用这种捕兽夹抓捕大型动物,也是一夹一个准,没有跑得。
锋锐的夹口会牢牢地锁住猎物,猎物越是挣扎,它就夹得越紧,一点一点地陷进肉里,插破血管,卡住骨头。
那是难以想象的一种疼痛。
所以林深一点都不担心猎物会跑远,他有的是时间。
一路上,跟着草丛凌乱的痕迹和偶尔可见的血迹,林深一直追着逃跑的猎物,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他并不陌生的地方——一个清理得干净的坟边。坟前,还对着刚刚祭上的新鲜的贡品。
看到这些,原本冷静自持的林深瞳孔突然猛地缩紧,加快脚步飞快地奔过去。他在附近的草丛和树林里焦急地寻找着什么,然后终于,找到了昏迷在那里的一个身影。
那个白发已经苍苍,带着一脸痛苦和疲惫晕厥的人。
“王伯!”
林深冲了过去,心急地观察着王伯的伤势。而老人似乎是因为疼痛过度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混沌不清地呢喃着什么。
“细……细啊,阿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