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夫人如今脾气是越发大了,不过一只畜牲,何必看得这么紧,传出去未免叫人笑话。”苏靖轩背着手缓缓走进来,面色淡淡微带不悦。
温姨娘不远不近跟在他的身后,柔软白皙的脖颈因头脑低垂而显得格外纤长。
待众人向苏靖轩问了安,温姨娘向江素心行了礼后,这玉澜堂就安静的仿佛没有人气儿似的,下人们纷纷垂着头,当自己是空气。
这时苏雲娇小心翼翼,怯怯开口道:“还望父亲莫要怪罪女儿无法向父亲行礼。”
江嬷嬷抬头,冷冷地觑了她一眼。
江素心则是无声冷笑。
苏靖轩皱眉,说道:“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我看你也是被惯得有些不知分寸了,还不下去,这几日就在屋子里静下心做做刺绣抄抄佛经吧。”
苏雲娇乖顺地应了声“是”,旋即颤巍着站了起来,一抬头就看见江素心冷冷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要把她戳成筛子似的。
苏雲娇下意识低了头,身子一歪把脸藏到了站在她旁边的温姨娘怀里。
温姨娘二话不说揽过她,行了礼欲退下。
“慢着!”江素心强忍着怒气开口,接着说道:“带三小姐下去,温姨娘留下。”
温姨娘听了这话,扶着苏雲娇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你是做妾室的,应该安分守己,能够抚养雲娇是夫人对你的信任,既然没有约束好她,就是失了做妾室的本分,等会儿自己给夫人请罪。”
苏靖轩冷漠的声音回响于耳边,温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曾经待她如珠如宝的人,那些美好甜蜜的回忆,仿佛只是她做过的一场黄梁大梦。
看来,她终究还是因连累了他而被厌弃了。
她于青春年少时最美好的年华与他相遇相知相恋,奈何门不当户不对,一个是卑贱的商贾之女,一个是承恩公府金尊玉贵的嫡长子。
为了与苏靖轩在一起,温媛不听父母的劝告,以死相抗,和娘家撕破了脸后如愿入了苏家,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妾室。
少年时有情饮水饱,觉得只要能在一起朝夕相见,名分这些都可以不在乎。
没过多久她有了苏雲娇,但却被江素心给折腾得早产了,孩子落下了先天不足的病症。
苏靖轩狠狠责罚了江素心,太夫人碍着子嗣不好说什么,但对她却由原先的无视变成了挑剔和不满。
没过多久,苏靖轩又在朝堂上被人攻讦宠妾灭妻,差点丢官罢爵,再深的情份也被磋磨得只剩下厌恶了。
温姨娘闭了闭眼,自此她被夫人视为眼中钉,惹得太夫人不喜,又失了老爷的宠爱,下人们拜高踩低,一个个都给她下绊子,最艰难的时候,连一口热茶都喝不上。
幸得太夫人怜惜孩子,将苏雲娇接到她身边养了一阵子,她的日子才好过些。
那个时候,她就彻底死心了,
温姨娘让丫鬟领着苏雲娇下去,她则是跪在了地上,向江素心认错。
苏雲娇挣扎着想留下,却被人紧紧拉着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扭过头看着温姨娘的背影,小脸儿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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