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搞定了?”
“嗯。”刑厉坤拍拍裤兜,里头还揣着媳妇儿新鲜热乎的小裤衩。
“那怎么没带回家?”刑则啓问。
“他好几年没回去了,得陪着老太太。”刑厉坤眼神往厨房歪,问他哥,“你跟崇哥……”
刑则啓不动声色,咽了一口酒,“管好你自个儿吧。”
“你这打什么哑谜呢?”刑厉坤去找宋谨,也是给大哥大嫂腾窝,一听说没动静就窜火了,“两年前那事儿你当我不知道?那官二代缠着崇哥,他老爸谁整下去的?不喜欢崇哥你犯得着?”
也因为这茬,刘昭的万年副职老爸才顶了正,算是白白落了刑则啓一个人情。
刑则啓淡淡道,“这是两回事。”
“这他妈就是一回事!”刑厉坤啪得一蹲酒杯,“是男人你就说,拒绝了你再追,甭磨叽。”
“我比他大十二岁。”刑则啓眯着眼,幽幽地说,“有很多事情,我要替他考虑。”
不敢拿,又舍不得放,只好一直把人锁在自己身边,每天看着。
刑则啓曾经私下安排人给方崇介绍对象,把人家姑娘的家底翻出来看了一遍,哪儿哪儿都挑不出毛病,但就是觉得配不上方崇,方崇去赴饭局,他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最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电话,把人喊回来加班。
这份前后矛盾的煎熬,欲舍欲得的不痛快,刑厉坤这种糙货永远不懂。
他已经四十,方崇却年华正好,他狠不下心彻底折断方崇的未来和可能……
他还记得当年初遇时,那个孩子抱着父母遗像,看向别人一家三口时的眼神——方崇要的那个家,他给不了。
过了一会儿,方崇帮着厨师把饭菜端上桌,招呼大家吃饭,他在两个长辈面前显得有些拘束,不怎么说话,偶尔跟着温和地笑笑,或者替刑乐乐剥虾夹菜。
刑则啓这边剔鱼肉,剔出来两大块,晶莹雪白,先给刑乐乐分了一块,又给了方崇一块。
刑远平眼睛毒,一下子就瞧出趟儿来,他把方崇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又落在刑乐乐身上,慢悠悠问,“方崇啊,你今年多大了?”
“董事长,我二十八。”
刑则啓淡淡道,“阿崇,这是在家过年,不用叫得那么生疏。”
“哦……”方崇抿了下嘴唇,轻轻开口,“刑叔。”
这么一声刑叔,让刑远平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呷了一口酒说,“我记得你跟着则啓也挺久了,能力不错,我那边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有没有想法跟着我去国外发展?如果做得好,我可以让你当那边分公司的负责人。”
方崇一愣,屋里立刻静了。
刑厉坤和蔺严都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意,这菜上了桌,正主都没舍得动口,您老人家瞎划拉什么筷子啊?
刑乐乐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小油手一拍桌子,“乐乐还要吃虾!”
刑远平和蔼地跟小孙子说,“好,爷爷给你剥——”
“不要,我要方叔叔剥的!”刑乐乐端着小碗跳下去,扒着方崇的腿撒娇,“方叔叔抱。”
方崇白着脸,把刑乐乐抱在怀里喂饭,眼神彻底低下去,谁也不看了。
蔺严冷哼,“还没个孩子懂事儿。”
“我提拔我公司优秀的下属,你插什么嘴。”刑远平淡淡地呛回去。
“阿崇哪儿也不去,您想要帮手,我另外安排。”刑则啓说,“爸,既然您把这边的公司交给我,他的去留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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