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一个汉军疯了似的跑上十二烽燧,因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他似乎不知道疼痛,快速爬到戍卫什长的面前:“什长,快……”
戍卫十二烽燧的什长急忙将他扶起:“何事如此惊慌?”
“有匈奴人。”汉军带着哭腔大喊。
“什么?有多少人?”什长抓住汉军的肩膀。
那名汉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颤抖着指向十三烽燧:“大概有数千人,他们已经占领十三烽燧,现在正杀过来。”
“他妈的。”戍卫什长大骂一声,蓦然拔出环首刀,冲纷纷站立起来的部属叫道:“弟兄们,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王安负责点燃烽燧,其余人跟我一起去吊桥,听好喽,如果谁活着,就把死去兄弟的魂灵带回家,带回大汉。”
“诺!”
士卒们拔出环首刀,狂热地咆哮,炙热的战斗激情如火山迸发,填满胸腔。
“走!”什长把刀抗在肩上,率先冲下十二烽燧,其余八名汉军紧随其后,王安被他们视死如归的气势所震撼,他将烽火点燃后,也提刀冲了下去。
当戍卫什长冲到吊桥边时,匈奴人也刚刚冲上吊桥,他们中间横着赵陵冰冷的尸体。
尸图逐日屠冷冷盯着桥对面的汉军,手中弯刀一扬,静默的匈奴人同时发出呐喊,持刀冲向汉军。
“杀!”戍卫什长视死如归,迎刃而上,身后的九名汉军见状,纷纷提刀攥枪,冲向杀气横生的匈奴人。
“铛铛铛……”
雪花一样的刀剑乱砍,森林一样的长矛乱搠,十名汉军各自为战,凶猛异常,他们根本不在乎对手人多势众,也不做任何防守,只是不要命地挥刀乱砍,尽管受创多处,但仍旧呼喝死战。
因为在他们身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乡。
匈奴人完全被十个视死如归的汉军压垮,仅仅九把环首刀,就把冲上吊桥的匈奴人杀的魂飞魄散。
这可谓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戍卫什长一抹脸上的血渍,两刀劈翻冲上来的最后一个匈奴人,冲着身后的部属喊道:“烧桥。”
两名汉军从身上取下火油,沿桥泼洒,可还没等洒到一半,对岸的匈奴人再次冲上吊桥,森然的刀光映得四野一片血亮。
“点火,马上点火。”戍卫什长的胸前布满刀伤,皮肉外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
“还没洒完,烧起来也只能烧一半。”王安看着渐渐逼近的匈奴人,急道:“来不及了,要不砍吧。”
砍断吊桥,虽然能阻止匈奴人进攻的步伐,但他们也会掉落千丈悬崖,粉身碎骨。
“兄弟们怕不怕死?”戍卫什长看着浑身是血的部属,激昂问道。
“哈哈,怕为何物?某尚未可知。”
“今日早杀够本,死有何惧?”
“某七尺之躯早已许国,愿与诸君共赴国难。”
戍卫什长朗声大笑:“哈哈哈,黄泉路上诸君相伴,甚幸。”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匈奴人,倒提已经钝了的环首刀迎刃而上,同时大喊:“动手。”
随着戍卫什长一声令下,九名汉军点燃火油后,开始疯狂的挥刀砍桥,火舌沿着桥面和绳索翻滚,黑影直冲云霄。
“咔咔!”在刀、血、汗的疯狂搅动下,藤桥连接峭壁的一条火蛇在颤抖着,喘息着,咔咔地发出怪响。
戍卫什长死了,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又有六名袍泽死了,他们叠在桥面,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匈奴人的步伐。
两名汉军笔直地站在桥面,他们身后站着早已死去的王安,其后插满利箭,鲜血如瀑布般溅落在两名汉军的脸上。
当曹性赶到十二烽燧时,连接十二烽燧和十三烽燧的吊桥早已浓烟滚滚,他看着两名还在疯狂砍桥的汉军,心疼如万箭攒心。
“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快回来。”曹性握紧拳头,冲着两名汉军大喊。
这种情况没人再能登上吊桥,一旦吊桥的重量增加,不仅是砍桥的汉军,恐怕连营救的汉军都会一起跌落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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