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大营,灯火辉煌,酒香四溢,成千上万的篝火烘烤着无数的牛羊,将士们豪迈的喧哗彻夜不息。
中军大帐内,吕布高坐帅案,笑吟吟的看着帐下诸将:“此次大获全胜,全赖诸君,请满饮此杯。”
魏续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直言道:“若不是主公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何来我军大胜?”
众将闻言,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明山之战,若不是吕布奇谋迭出,诱敌深入,孰胜孰负还真不一定。
“就是!”曹性抹抹油腻腻的嘴,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半截羊腿:“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打败了匈奴人。”
吕布笑了笑,把目光投向高顺和曹性,赞道:“若非叔达和修明诱敌深入,明山之战亦不能斩首三万余,此役当论首功,来,请满饮此杯。”
曹性狠狠地咬了一口肉,满嘴流油地说:“成校尉也功不可没。”
成廉此时正在饮酒,听完曹性的话,他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他连忙摆摆手:“还是别说我了,若非张军侯精准分析战局,我们也不会扩大战果,你们还是夸他吧。”
吕布心情极为顺畅,听完成廉的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此役诸位都有大功,我会上奏天子,为诸位请功!”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肉,抱拳道:“多谢主公!”
夜渐渐深沉,酒过三巡后,诸将都醺然告退,帐篷里只剩下吕布一人,他斜坐在榻上,一手端酒,一手压着漠北的山川地形图,其中龙城和高柳的坐标极为醒目。
帐外突然有人说话,吕布放下酒爵,定神细听,这是成廉的声音,吕布正要起身相迎,成廉早已掀开幕帘:“就知道你还没睡。”
吕布又重新坐回帅案,脸上浮出笑意:“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你倒先来了。”
成廉自顾找地方坐下,随意问道:“找我有何事?”
吕布将地图卷起,然后从地图下拿起一简竹籍:“这次要让你跑一趟。”
成廉似乎累极了,他把身体往后一靠:“那是什么?”
吕布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竹籍丢到成廉身边,成廉瞥了一眼吕布,戏谑一笑:“官大了,架子也大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捡起地上的竹籍,展开细细阅览,末了一本正经的点评道:“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居然把首功让给高顺和张辽,而我的功劳也只排第四。”
要是以前,吕布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他头上,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也使他在并州官场不受同僚待见。
而同样骄狂的他居然和吕布臭味相投,成为至交,真是苍天无眼,黄天不幸。
听完成廉所言,吕布突然收敛笑容,变得微微肃然:“人总是会变得,不然就会汲汲于利禄,欣欣于荣耀,随波逐流,随世沉浮,必为乱世所弃。”
这几句话,算是他上一世的真实写照。
成廉耸耸肩,嘟囔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男子汉生于乱世,难道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吕布摇摇头,旋即认真的看着成廉:“但凡成大事者,皆于艰难竭蹶中崛起,非有大变不能砺其心智,催其奋进,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他之所以会改变,实在是经历过生死之变,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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